“看来主公又长进不少啊!”仔细想了想,最后不得不发出感叹。
“何出此言呐?”对自己身边的人都不信任,这也叫长进。
“主公的胸怀比我们想象中要大,现在益州是内外交迫,张鲁虎踞汉中,一旦西北战事结束,必然会打西川的注意,南方袁尚攻势迅猛,江州已下,成都危急!”
“若在这个时候,我们内部还不团结的话,很难守住川中,个人的喜好恩怨放在一边,将所有才能之士聚拢到一块,方能有所作为,你说呢,大都督!”郑度是个聪明人,自己培养出来的学生多少还是清楚,只是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对方成长的如此之快。
或许是形势所逼之下发生了蜕变,又或是平时指点到位,不小心戳中对方任督二脉。
“他们两个要是回来,将置我于何地,若主公执意让他们回来,我该如何应对,还请郑公指点!”巧的是,张任也经常让他指点,而他的悟性却远远不及刘循。
“依我看,为了益州之大局,老弟还是得忍,若主公有意让你与他俩和解,就只能委屈下了!”郑度觉得,相对于两条人命来说,如果那两个人可以原谅张任,他这边也不算太委屈。
“唉,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张任低头长叹,他也知道自己理亏,若是由刘循做见证人,只要张肃和黄权不惹事,他便不再追究。
“看来我们是没有选错主公啊!”郑度望着窗外远方,感慨万千,自刘焉占据益州以来,蜀郡还从没岀过如此雄壮,能够与中原诸侯相抗衡的,也只能是他了。
没有其它事,见府上宾客如云,张任也不便久留,于是拱手向主人告别。
遂打马回府,府上管家早就迎候在门口,上次的暂别让这位老奴更加珍惜自己的工作,走上前去扶主人下马。
等张任站稳,他发现府门右侧停了一辆三马车驾,心中顿时一沉,不用猜,在益州能够坐上这样马车的人少之又少。
“主人,主公在院子里等你半天了!”管家悄声对他说道。
“我就知道他会来!”张任没好气的甩甩手,其实也只是做给下人看看,等进入院内,急忙压低身子,向刘循缓缓走去。
“呀,主公,大冷天的,怎么能让你站在院子里呢,快快请入暖阁!”他故作惊奇走过去,此时刘循正盯着一树梅花发愣,身后站着自己的护卫,那人背上背着一个淡黄色简筒。
“大都督,只怪你家院内的梅花开得正盛,真是一幅美景啊,好宅院!”刘偱转过身来,见张任弓着身,颇为满意的笑了笑。
说话间张任在前面引路,将他带入一间炉火正旺的厢房,刘偱先打量一番屋内陈设,然后自己坐到主位上。
“主公,请用茶!”张任从随后跟来的管家手中接过托盘,亲自给客人倒茶,并递到他眼皮底下。
刘循接过茶盏并没有直接喝,而是放置在案旁一角,他朝身边站着的卫士摆摆手。
那卫士浓厚的眉毛上挑,从背上取下简筒,揭开盖子,从里面抽出卷轴来。
两手握住手柄,顺势一抖,一幅修长的画卷如瀑布落下,张任张大嘴巴,这不是当初法正用来换取三千兵马的那副齐王狩猎图吗!
“大都督,这次是物归原主,你觉得如何啊?”刘循并不懂画,他知道这幅画的价值,今天拿来送给张任,其中有另一番深意。
张任自然心里有底,对方想拿这幅画来化解他与张肃、黄权二人之间的恩怨。
“这怎么是能使得呢,这可是太公最喜欢的宝物,再说原本便是法孝直的,主公今日赐给我,如何敢当!”张任连忙推辞,却步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