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二六章 仁礼垂钓(求票票)(2 / 2)

秦时小说家 偶米粉 2393 字 5小时前

“昨儿我得了一篇文章,你接下来可以看一看,或许于你有用。”

“……”

静坐如钟,手持鱼竿,一动不动,任由水面涟漪起伏,一切若天然,一应外在不扰。

子房有前来,已然感知他身上的不定之气。

连月来多有,虽有叮嘱,似乎……用处不为大,就是此刻垂钓,鱼竿在手,也虽心意而上下微不可察的摇摆。

“大事,小事。”

“师兄,这些日子多亏有你,我……我的心的确有些乱了。”

“……”

自儒家从桑海之地搬迁入关中以来,大小之事就一直不断,今岁更是大事多发。

许多儒家弟子都身死了。

至今,落于儒家身上的束缚还存在,还没有放松,待嬴政归来,还不知是什么模样。

师兄。

自己做不到师兄这样。

师兄也许是真的修行顿悟,于一些事情心意难动,自己……难为,时而,自己总能在睡梦中想起当年的一些事。

还有当年的一些人。

一些人去了,一些事还在。

今岁,箕子朝鲜、辰国之地的事情多牵动心神。

虽知他们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韩国!

最后的希望所在。

一晃,快二十年过去了。

天下大势变化很大,也多令人不安。

为何不安?

希望越来越小了?

韩国的余力越来越弱了?

山东的局势亦是变化很大?

……

也许都有。

每每念及那般,心中多有自责,多有愧对记忆中的许多人,这些年过去了,自己什么都没做!

能做的很少很少。

大事?

小事?

自己在关中之地多闲着,难以有事情施为。

儒家眼下又被秦国多多盯着,身为儒家当家,也在其中,稍有所动,只怕又会引来许多麻烦。

自己的心不稳。

于师兄手中的鱼竿看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鱼竿,浅浅的调整心绪,动了动鱼竿。

“心不要乱,一些事情就能看的更清楚了。”

“心乱了,许多烦恼就来了。”

一语多温和。

“师兄,眼下来看,我也做不了什么事。”

“也难做什么事。”

张良一叹。

“既然做不了什么事,就好好垂钓。”

一语笑道。

“师兄。”

“以咸阳的态度,儒家接下来还会有不少麻烦的。”

“诸子百家。”

“儒家的道理于嬴政有用,儒家就不一定了。”

“中央学宫之内,儒家的学问一直有,儒家之力……多有打压,接下来怕是会更加严重。”

“……”

张良落于一事。

一件一直存在,但一直没有解决的事情。

“那……你觉咸阳此举可以成功吗?”

一语反问。

“应该……很难。”

“不是没有机会!”

张良沉吟数息,给予应语。

“那儒家会消失吗?”

旁边一语再问。

“消失?”

“应该不会!”

“……”

“既然不会,子房,你何必如此担忧?”

“……”

“虽不会,却可能多弱。”

“……”

“弱,强!”

“从来都不是固定的。”

“仁礼之道,是法家所缺的,是治国所必须的。”

“仁礼所在,儒道就在。”

“由弱变强,也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如此,子房,又有何忧虑和挂碍?”

“……”

“道理如此,所见多难。”

“……”

“祖师当年以仁礼行天下,儒家尚小,虽所料儒家之势,亦是未有得见。”

“子房。”

“一些事,心力施为,则是道德。”

“……”

“师兄。”

“……”

师兄之言,皆为道理。

张良无力反驳。

道理如此,自己却不愿意是那个道理。

十年、百年、千年太久,眼下才是真实,才是只手可以触摸的存在,也是可以把握的存在。

“子房。”

“心静了,才能感知天地的脉络,把握大势的方向所在。”

“儒家如此。”

“韩国的事情也是如此。”

“知可为而为之,因势利导,事有可成。”

“至不可为而为之,悖逆大势,则万难之。”

“此刻,山东之地的许多人都明白那个道理,为何你却不明白了?”

“……”

“倘若接下来仍没有可为之事,一些人,一些事,安稳如故,未必不是好事。”

“若有乱,生死难料。”

“若如旧,未必不是好事。”

“你也是从那段岁月过来的,当知那般。”

“纵然最后成事,你的心意和现在相比如何?”

“韩国是否还是那个韩国?”

“诸国之事又如何?”

“……”

手腕轻抬,鱼竿便是挑起,鱼线拉直,尽头处直接出现一条通体白色的尺长肥鱼。

取至跟前,细细一观,将其取下,这一次没有将其扔入水中,轻轻的扔入鱼篓里。

刚才将鱼都放回水中,乃是自己只有垂钓的兴趣,并无吃鱼的兴趣。

现在,子房到来了,倒是可以将鱼留下来,待会让人做成菜肴,不错的选择。

“……”

“嗯?”

“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

没有任何鱼饵,师兄又拉上来一条鱼,又是一条肥鱼,回味师兄之言,张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觉手中鱼竿动静,忙也是抬起,似乎也有鱼饵咬住鱼钩?

鱼线也有拉直。

然!

鱼钩出水,空空如也,并无一物挂在上面。

见状,张良摇摇头,鱼竿一沉,鱼钩再次入水。

“勿要心急,手持鱼竿,如臂驾驭,岿然不动,纵然没有鱼饵,一些鱼儿也会上钩。”

“那时,说不定会是一条大鱼。”

听得师弟的失落之言,旁边之人不由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