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雷将军看着办吧，我知道没有仙骨的人是没法行抽骨之刑的，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其他的刑罚不能用。如今人就在这儿，一会儿我们来接人，到时候喝下忘情汤便任其下凡轮回，世世代代为伏羲守墓。”

司雷将军皱了皱眉头，还是拽着白龙氏的胳膊离开了。石矶挽了奈落的胳膊往玉帝寝殿走去，看着奈落的样子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过来正劲儿，所幸什么也不说只是一步步往前走着。

“石矶，白龙氏身上有女娲的魂魄……”

石矶被奈落突然出口的话吓了一跳，白龙氏竟然被女娲护着，看来女娲死后魂魄便附着在每一个孩子身上，以求庇护他们。

“姐姐的意思是白龙氏刑罚不可受？”

奈落摇了摇头，抬起手抓住石矶挽着自己的胳膊。

“石矶，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不该对白龙氏这么狠，女娲将他们托付给我的时候我曾答应护她们周全，可是我食言了。”

女娲的托付石矶是知道的，当时还为了找到女娲的子女而大费周章的张罗了好一些小仙遍地搜寻，却始终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要不是白龙氏偷偷与念休见面被她知道，奈落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躲着她。

“姐姐想多了，是他们犯了错又怎么能怪姐姐？我知道你是感念女娲为你照顾过念休，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没有女娲，念休也会平安长大，到时候姐姐还是会把念休接回来。刚才白龙氏说你也会消失，这句话石矶听得糊涂，不知道姐姐能否为石矶解惑？”

奈落回了回神，咬了咬嘴唇。

“没什么，经历了这么多想隐居躲清闲罢了，到了我这年岁便会晓得时光飞逝，能把握住的东西太少，还是躲进深山静享安乐好些。念休带回了一个叫宿音的孩子，看着甚是讨人喜欢，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豁出去老脸求你收她为徒，念休也不是那种会照顾人的，宿音跟着你，我放心。”

天边有鸾凤飞过，奈落抬起头来之时正逢鸾凤在半空中交汇，彼此绕了一圈后又各自分开朝着原来的方向飞去。是他支撑不住了吗？奈落心里有些慌，她怕自己一会儿进门后看见的是他冰冷的尸体，她怕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对不起他便不能再言语，她真的怕……

“姐姐在发抖，是身子不舒服吗？石矶答应你收宿音为徒，不过姐姐也该保重身子才是，以后宿音还少不得吵着让你去探望。我可不想到时候只有带着她去看你的份儿，念休那边我是指望不上了，平日里也没见她与我们那儿走动，怕是已经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长辈。”

奈落笑了笑，用手拍了拍石矶的胳膊，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将二人头发吹得有些乱。奈落抬起头为石矶塞了塞耳边的碎发，那张脸虽然不足以让人惊艳，却看着很是舒服，不像念休，只那容颜便注定这一生不会有好的归宿。那又能怎样，她们幽冥族孟婆氏从来没有与谁成亲的先例，还不是个个都过得好好的？靠自己，心里是最踏实的就像夜深人静时候的孤枕，与自己那般亲近，却依旧注定不能成双，承载的却是那份得天独厚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