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看了看日色昏暗无光,眼看天要下雨,诗兴全无,见有歌舞作乐,也便依了她们,于是随丁仪等人入得宫内,把酒言欢虚度时光。
“哼!真是枉费我这么看重他,男儿不图立功报国,成就一番大事业,天天吟诗作赋,淫乐歌舞,这样下去如何得了!”邺城州牧府中,潜入铜雀台的细作向崔琰报告曹植的近况,他听完火冒三丈拍案而起。
要不是其哥哥崔林早死,也不会将侄女崔倩嫁给这臭小子,既然认得崔倩为女儿,他这个岳父自然是推脱不掉,不可由女婿胡来。
于是吩咐左右上文房四宝,遂给许昌处书信,曹植在邺城与歌妓舞女为伍,只好华美之词,他这个做岳父的官小管不了,想让崔倩早日北还,来邺城监视这家伙。
写完便让人五百里加急快报送往许昌,一刻也不要耽误。
“主人,董昭董大人求见!”管家从外面踏步进来,董昭曾经在张杨手下做事,他与崔琰早就相识,只是今日来的这么突然,竟然一时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先请到客厅里面,看茶!”崔岩皱皱眉头,脑袋里思量着,对方应该是有事,要不然也不会大阴天的着急忙慌过来。
独自坐在房中思索半刻,他也不想让客人久等,于是柱着拐杖缓缓走向大厅。
崔琰虽然只是个代理州牧,可是他在河北的威信是无人能及的,董昭见主人出来,急忙放下茶杯起来行礼。
“崔公,好些天不见,腿脚可好些?”崔琰脚上有风湿,是故走路不大方便。
“都这把年纪了,管他呢,公仁老弟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这么着急想见我,所谓何事?”熟人之间也不打马虎眼,有事说事,别让对方嘴上谦虚心里急。
董昭落下眉头,不为别的事,还是为了那个教他练五禽戏的董祀。
于是便将这件事的前前后后细说与崔琰听。
“你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呵呵呵!”崔琰呵呵笑起来,他对董昭非常清楚,这个人行事谨慎洁身自好,对权力之争并不感兴趣,要说他会和曹丕串通,只怕曹丕自己都不敢相信。
“崔公,你最懂我,可你的那位女婿不懂我啊!”
“他还是太年轻了,做事容易冲动,不就一个屯田都尉,非把事情搞乱!”女婿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况且对方还是丞相的儿子,他只能无奈摇摇头。
“我倒也没指望崔公如何帮我,只是这委任状,可是丞相府批的,我是怕曹植公子义气用事,为了一个官位坏了大好局势!”这话说得相当圆滑,言语上像是为曹植着想,其实他是想从对方手里捞人。
“是啊,他若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日后又怎么能跟那位斗呢,唉,你也知道,我对他的影响也不大,真是帮不了你!”崔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说的是大实话。
“何不写信去许昌,让您那位宝贝女儿回来,正所谓治病寻方,我看能治得了他的也只有崔小姐了!”
“哈哈,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书信刚刚寄出!”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两人相视一笑。
崔琰低头看着对面坐着的董昭,此人可是曹操身边的大红人,日后丞相府北迁,他坐山为王的日子即将结束,将来若想苟延残喘,还得多托眼前这位贵人照顾。
“公仁老弟,你放心,你的那位董姓兄弟,我保他不死!”崔琰把话撂着,给对方一个放心。
“有您这句话,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