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哪位姓董的大人,你若说出姓名来,说不定我们两家还是亲威呢!”董祀捉着一条藤绳往上面爬,像是要登上悬崖揽风景。
“主管营建拆迁的董昭董公仁大人,我能拿到这家院子的经营权,全凭他做主!”蔡夫人想起刚回邺城时的坚难困苦,不免露出一丝苦笑,当时有位本地官老爷想要为难她,却被董大人喝止,并以低价出售了悦来居。
“他啊,不认识!”董祀感觉自己刚从数丈高的崖顶掉下来,摔得灰头土脸。
“敢问官爷是哪里人?”蔡夫人有些好奇,于是顺便问道。
“陈留圉县人!”没想到对方竟然对自己产生了兴趣,董祀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恨不得将祖宗十八代的来历都细细道出来。
蔡夫人一怔,这未免也太巧了吧,会不会是对方故意找人打听过自己的家乡,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怎么,你不会...也是圉县人吧!”董礼拍了拍脑袋,话说到一半便说起了鸟语,所谓鸟语,就是外乡人听不懂的本土话。
“是滴!”蔡夫人也操起了同样的语言,看来真是机缘巧合,对方可以打听她的身世,但这么短时间内绝对学不会圉县话,那里太过偏远,而且方言语调与汉朝官话差十万八千里。
“你贵姓?”董祀在当地也算是活跃份子,若对方家世显赫,同居一个县,他不可能没听说过,于是斗胆探问。
“我姓蔡!”
“你不会是...呀呀呀...我不敢再往下想!”圉县以董、陈姓氏居多,姓蔡的很少,只有蔡家庄的那个蔡,可是他们庄子里早就鸡犬升天,难不成,这姓蔡的姑娘会是已过世的蔡中郎蔡邕家的,那可就太不可思议了。
“什么不敢往下想?”蔡夫人陷入沉思,突然觉得自己太冒失了,不能因为是老乡,便将自己的身世都抖露出来,常言道:祸从口出,万一要是惊动了当地官府,追究起蔡家过去的恩恩怨怨来,这家店估计离关门不远了。
“你不会是大名鼎鼎的蔡大学士蔡中郎的后裔吧!”董祀也是个机灵人,要知道蔡邕是为了报董卓之恩方才被王允弄死的,当年的冤案似乎还没有了结,在朝廷替蔡家平反之前不能暴露此女的身份,可能会为她惹来杀身之祸。
见对方压低声音,想来也不是为非作歹之人,蔡文姬小心点点头,自打第一眼看到董祀和他的所作所为,她觉得对方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哎,你们家的事,县里人都听说了,可惜圉县就出这么一家人,大家都帮不上忙,只能当吃瓜群众而已,真是抱歉!”听说这事的时候,董祀还没有被举孝廉,他也无能为力。
“感谢来自故乡的关切,呵呵,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父亲的功过就留给后人去说吧,我们只要争取过好眼巴前的日子便成!”文姬见对方如此好心,反倒安慰起他来。
“不过你刚才提到的董昭董大人,我今日倒是想去拜会一下他!”董祀眼中充满感激,他原本只是想趁休闲之时挑逗一下良家少妇而已,没想到对方大有来头,看来以之前的粗俗想法,根本无法入对方的眼,只能暂时放弃。
“祝你好运,对了,我下面忙开了,改日再聊!”蔡文姬把对方当成老乡看待,只是既然收了银子便不好再退回去,心里便想着在饮食上给予特惠,借着楼下有伙计叫她,于是转身道别。
“嗯!”董祀彼为羡慕的看着这位漂亮的妇人,若是他有如此显赫的家世,光凭蔡邕的名声,便能在地方谋得上等差事,何必辛辛苦苦开家酒庄劳累自己呢。
伏榻细听蔡文姬抬步下楼的声音,董祀感觉这趟河北没有白来,于是收起剩下的银子,准备去董昭府上碰碰运气。
直接去找董昭,要省去贿赂蒋先生的那笔银钱,不过他尚不知董昭的个人僻好,只能先去探探口风,想必能在邺城负责工程建造的活,董昭并非一般的身份,若能得到他的认可,说不定愿意为自己投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