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五十有八!”这位医师一身平民打扮,彼接地气,并非鱼肉之身,说明素来节俭,听说他给穷人冶病还要倒贴药钱,文若彼为钦佩。
“先生对此次疫情可有了解?”对方欣然而来,非为重酬礼金,而是行医使命在身,荀彧不想谈那些俗的,现在情况紧急,于是直叩核心问题。
见这位上官神情焦虑,必然是为民好官,加上眼圈黑陷,想来为此事熬了不少夜。张机抖抖胡须,他不想胡言乱语。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只医过二三例,以惯用药方缓救之,尚能全愈,若要大规模普及的正方,还需假以时日,所以,我申请到校场去,和病人当面交流,并医冶几例重案,才会有稳妥的方子开出来!”医者不打诳语,张机一世谨慎,不想把救人之举酿成害人之罪。
“先生真是高人,好,我马上安排!”荀彧点头称赞,像这般医师就应该调到太医院去,为皇家服务,以展平生之所学。
不过这事还需等疫情过后再行商谈,有没有真本事,拉出来蹓蹓便知。
荀彧充满敬意地将张机送出尚书台,却望见曹操飘然而至。
“这位是?”曹孟德见荀彧拉着一位打扮普通的乡民说话,想此人必有过人之处,于是拉着胡须讨问。
“此乃民间所传医圣张机张仲景,在南阳一带医好几例所患瘟疫症状的病人,所以特地请来救急!”荀彧见其问起,不敢隐瞒,于是给他们做引见。
张机只是一介民医,对政冶不感兴趣,虽然当世对曹丞相的评价贬大于褒,但遇见其本人,他还是面带笑容,以示礼节。
“啊哈,原来是高人呐,等处理完疫情,本相要亲自为您设宴款待!”平民出身,礼数未免不周,曹操并无责怪,他突然想起当年另一位高人华佗,拟方改善过自己烦人之头疯病,今日又来一位,他也想借机看看病。
“多谢丞相厚爱,我现在便去疫区看病,那就不打扰了,令君,不必相送!”张机见两人似乎有要事相商,也不便作过多停留,于是分别拾礼,转身离去。
曹孟德半张着嘴,似乎有话没说完,不过人家己经走远,他立在原立愣了半会。
“是不是所有高人,都有随性之好,来去自由无约无束?”
“此等人远离尘世,专心研究各自手艺,疏于官家礼仪,丞相不必放在心上!”荀或见对方眼神不对,连忙解释,百官认得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民间凡夫可不买账,不知者无罪。
见荀彧有些紧张,曹操连忙放下严肃的表情,转脸呵呵笑起来。
“我怎能与凡夫俗子计较,再说,圣不圣的,要看本事,若是口出狂言,定要冶蛊惑之罪!”
“那是,那是,丞相里面请!”荀彧连忙点头,让身于道侧,弓身引曹操进入尚书台。
听闻外面喊丞相,尚书台办事的官员个个精神紧绷,有的慌张收拾零乱的案面,有的则将重要的文案压到最底下,生怕被抽查,有的借故入厕干脆趁机躲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