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大人,你对目前天下的时局怎么看?”袁尚接过书童递上来的茶盏,隔着火光探问阳仪。
“嗯,我知二位前来,定是要讨论天下大事,只是在我的眼里,辽东自己的事才是燃眉之急!”
阳仪是务实的人,这帮人刚刚进入院子,他就知晓用意,走投无路的袁家公子想借助公孙氏的力量重返河北,生怕他阳仪不能容人,故先来探探底。
“请先生赐教!”
“盟军此败,河北重镇接连失守,高干身亡,蹋顿折腰,曹操吞尽四州,加上北方鲜卑趁机壮大,我辽东如虎口麋鹿,危在旦夕,实不相瞒,我近来日思夜想,竟无破敌保家之策,除非…”阳仪把头摇成波浪鼓,一双老眼却盯着袁尚看。
袁尚被盯着全身起鸡皮疙瘩,连忙用茶杯挡住:“除非怎样?”
“除非公子能舍得一物,方可计退曹兵,保我辽东全境!”阳仪原本祥和的目光有些异样。
“何物?”袁尚一头雾水,什么东西有如此神力,能屏退曹操数十万大军,莫不是腰间的七星宝剑?
“公子的颈上人头!”阳仪说归说,问题是他还做出砍头的手势,把袁尚下出一身冷汗来。
“这…阳公,就,就凭我的人头能让曹军退兵?”袁尚虽然一万个不舍,不过还是想听听,自己的脑袋值多少钱,能么让曹操放弃一统河北,止步于辽东境外。
“如今河北之地尽数纳入曹军管辖,曹家势力为天下诸候所忌惮,加上辽东偏远,若倾军来战,粮道艰难不说,即使攻下襄平,亦难长冶久安,中原诸候趁机攻打许昌,顾此失彼,得不偿失,若是我家少爷献上公子人头,诚心归顺曹操,他必不会轻易来伐!”阳仪抚着长须,自信地看着袁尚的人头,这颗脑袋不值钱的时候一无是处,值钱的时候,价值连城。
“阳公,你可是当真?”袁尚期盼着他是在拿自己开玩笑。
“公子,进城那刻,我便料定你们会来找我,老夫在这里等候多时了!”阳仪倾斜着茶杯,任茶水扑向烈火,发出呲呲地声音。
“我主四世三公之后,一心为汉,如今投奔于辽东,只是暂避之计,来日借助东风,便可展翅雄飞,何恋一技乎!阳公,我听说你乃忠君之士,明理之人,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个卑鄙小人,苟且偷生之辈,”孔明听他这么一说,将茶盏掀翻在地,起身正色道。
阳仪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反驳,死猪不怕开水烫。
袁尚不犹暗叹,这难道又要与历史相吻合,自己真要丧身于辽东不成?
“公子,有人来了!”赵云机警,听到院外四周有甲胄之声,想必阳仪早有准备,附近埋伏重兵,就等袁尚等人前来送死。
“阳公,你果真要如此的话,首先掉的应该是你的项上人头吧!”袁尚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将茶盏平平地放回桌上。
“呵,哈哈哈哈!”阳仪站起身来,他朝袁尚拍拍胸膛,大声喊道:“来吧,只要能阻止曹军进兵辽东,保一方平安,我阳仪纵有一死,死得其所!”
疯子,真是疯子,遇到这种疯子,真是倒霉透顶,袁尚呼吸急促,看来今天是走错门了。
“主公,赵云只要有一口气,定能带你杀出重围!”赵云见院墙倾刻间被重力推倒,一列列甲胄森严的长矛重步兵齐步而来,队后是两排弓弩手,这伙人将小小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他拨出腰间宝剑,做出进攻势姿。
“里面的人听着,我乃辽东兵步长张敞,只要交出袁尚一人,可保其它人性命,若有迟疑,玉石俱焚!”从外面传来喊话声,这让本来就胆颤心惊的袁尚更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