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儿,这是怎么了,植儿!”虽说曹操此来,是为表示对曹植暗害华佗的不瞒,但必竟他还是偏向于曹植的,见其吐血昏厥,便将一切抛于脑后。
当他的目光正对曹植时,意外看见开着门的客房,一个人扑倒在地,而见到曹操的张既后退数步,传言曹操病危,如何雄立眼前,张既张大嘴巴。
“逆子,逆子!”丞相府的书房内,曹操气得想吐血,但干咳几声,什么都吐不出来,刘晔和司马懿站在对面沉思,他们在想丞相会问什么,该怎么回答。
“来人!”曹操转过脸来,低沉着脑袋,露出神鬼莫测的表情。
“丞相有何吩咐!”许褚哗地推开房门,若大的身躯不够门框装的。
“传令,命曹洪速带锐士五百,前往驿馆捉拿马休、马铁,许昌全城戒严,搜捕丞相府厨子郭东,这三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领命!”许褚一刻也不耽误,退出房门后,急奔至院内,跨上一匹大宛马,飞驰而去。
许昌城内,守城军调动异常,街心巷口增加岗哨,有府衙刑役四处搜查。
这时有个年青人在街上狂奔,他躲避官军的同时向朋来驿馆跑去,此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金带束发,阔面浓眉,彼俱英雄姿态,正是马腾的侄子马岱。
三人随马腾进京赴任,头次来到如此繁华之地,方才邀马休、马铁出来闲逛,二人却因一盘未了的棋局不肯出屋,才走出几里路,便见城中异动,警觉的马岱感到事发突然,恐城中有变,急匆匆赶回去通知二人。
没想到刚到馆驿门口处,便见一队青州兵押着两个人犯出来,正是马休、马铁二人,二人嘴里塞满粗布,反手捆成死结,押上囚车,向北驶去。
马岱大叫不好,力单势薄,无法向前施救,只能跟着看热闹的人群向前移动。
北门右侧菜市口,青州兵环立,刀枪如林,凯甲层层,马氏二子被官兵从囚车内押出,被强行跪倒在刑台之上,嘴里的粗布亦未扯出。
刀斧手显然也是刚刚接到命令,来不及磨刀,一碗水酒淋上,此时天雷阵阵,雨滴开始向下倾落,兄弟俩都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涉世不深,眼睛里充满对死亡的恐惧,人群中的马岱,更是切齿忍痛,只恨自己不敢冲上去,眼睁睁地看着两位兄弟人头落地。
几匹快马呼啸而来,马腾的人头也被丢弃在地,刀斧头将三颗人头吊上北门朝外一侧,监斩官在城门两侧贴出告示,通报马腾及其二子阴谋造反的罪状,百姓冒着风雨围过去,有人叹息有人怜,不知这马家是犯了什么事,从入宫受印封官变成满门遭戮。
马岱撕心裂肺地立在雨中,却又不敢声张,他只能先找个不起眼的客栈躲藏,等过个二三日,风头一过,立即驾马西行,第一时间将这件大事转告西凉马超。
许昌令府内,曹操和卞夫人坐在榻侧,曹植虚脱地躺在被子里,嘴里语无伦次,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弄得两人心神不宁。
“公子受到惊吓所至,需细心调养一阵方见成效!”沈太医放回诊脉的手,低声向曹操禀告。
“嗯,这几日便不要入宫当差了,就在许昌令府中歇息吧,专心赐候植儿的病情!”曹操点点头,只要能康复,用多少药多长时间都无关紧要。
“是!”沈太医退步而出,刚刚合上门,身边杨修便扯着他的袖子往外面走。
“真是救命恩人,改日当重谢,此事千万不要透露出去!”杨修拉着惊慌失措的沈太医,另一只手往他袖子里塞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