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说:“我想师父了。”
柳风拂道:“王都就在眼前,别急,就快见到了。”
秦源看了看一边的霍朗之和傅念归:“可是,战争也更近了啊。”
大底所有盼望岁月静好的人,最难得的就是岁月静好了。
流觞骑着念之,座下的狼崽子发出啊呜的声音。
流觞摸着念之的毛,跟着高声吼叫,引来一旁路人的驻足围观。
柳风拂嗤笑:“逃难的时候还不忘记看热闹,还真是人类本性。”
秦源戳戳他:“别多话了,快赶路吧。”
霍朗之收到了海东青的传信:“我哥说,部队缺人手,最近正在大量征兵。”
傅念归叹气:“征兵,难民,为什么兵役战乱永远都连在一起呢,是福还是祸呢?”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夜过峡谷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神秘伏击。
那是一队突然杀出来的死士,目的就是最前面的霍朗之。
他们出手又狠又辣,似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霍朗之等人有雪狼傍身,那些人也没有后退一步。
幸而霍朗之一行人虽然人少,但各个都能顶上大用场。他们脚下的坐骑都是一等一的好马,并不会让那些死士讨着便宜。那些死士不是他们的对手,便用上了毒药,却不知除了小医仙秦源以外,傅念 归本人便是制毒用毒的高手,手中药粉一撒就让大部分冲上来的死士有去无回,其他的死士怕打草惊蛇,便趁着夜色隐入树丛逃跑了。
柳风拂眼尖抓来了一个死士,还没等他问话,那活口就吞了金自尽了。
霍朗之:“……”
傅念归道:“冲着你来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霍朗之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已经在峡谷前耽搁了一会儿,大家选择横渡峡谷节省时间,让霍朗之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林中见到许久未见的东方尹。
是傅念归注意到山谷密林里的人影的。
他推了推霍朗之:“你看那边……”
从霍朗之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身红色的衣衫。
柳风拂呵道:“什么人!”
那人便摇着羽扇从林中出来,如同无数次和霍朗之的见面一样。
傅念归疑惑,呢喃:“他怎么会在这里?和那些死士什么关系?”
霍朗之道:“他……他不会武功,也许只是路过吧。”
柳风拂冷笑:“路过?刚才我们打的这么火热,怎么不见这个人出来?”
东方尹看见了霍朗之,眼中亮起了星光。
他背着一个破了洞的行囊,脚上的鞋袜也破了,看起来像是走了很多路的样子。他伸手的时候带起的翩跹的衣衫虽然还是光鲜又仙气飘飘,却也能看出其上的尘土飞扬。
他应当是还在山谷中游历,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见了霍朗之就笑了,道了一声霍兄,还热情的送上好酒,说要与他畅饮一番。
柳风拂讥讽说:“这位公子,你是不是东梁人啊,大家都在水深火热里面了,你居然还有兴趣饮酒作乐?”
秦源是听过柳风拂的名姓的,便道:“大哥你别胡说,东方公子是洒脱之人,他年纪轻轻就写出了《无盐赋》,名冠九州,之后拒绝入仕,开始游历山水……”
柳风拂冷笑:“寄情山水并不意味着在家国有难的时候还可以拿着酒壶醉生梦死,让人不齿。”
东方尹并不理会他的讥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非知己,罢了,不说也罢。”
柳风拂:“……”
东方尹看向霍朗之,目光掠过霍朗之身后的傅念归,一道精光一闪而过,道:“又和霍兄见面了,相逢就是有缘,不如喝一杯?”
霍朗之无意与他饮酒作乐,他急于赶路,便道:“东方兄,王都真的有急事,我要赶回去,你也注意安全,这阵子,东梁处处都不太平,等事情都解决了,我再来寻你畅饮一杯。”
东方尹却道:“这样的天下,守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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