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傅念归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让手下把马牵走,“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正打算去找你呢。”
傅念归从来没见过霍朗之这幅样子,贴身的甲胄穿在身上,头上还戴着盔,一根白羽斜插在上面,随着晚风轻轻飘荡。
他突然想,若是当年自己没有被那场大火毁了身体,如今会不会也这样意气风发,在大雍的某个军营里面大汗淋漓?
霍朗之见他发呆,之前那点郁闷早就没有了,他和守卫打了个招呼,拉着傅念归进了军营。
“之前就想带你来看看,正好,你今天自己跑来了。”
“我不会打扰你吧,对了,门口那个守卫很尽责,你别为难人家。”
霍朗之戳他的脸:“想什么呢二殿下,我看起来像是不讲理的人吗?”
傅念归嘟囔:“是挺不讲理的啊,明明昨晚去见我了,却不进屋,今早偷偷走了,都不告诉我你要去军营,连个告别都没有。”
霍朗之笑了,牵着傅念归的手微微用力,“你都知道了?”
“猜出来的,我多聪明。”
霍朗之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转身抱住了傅念归:“其实在军营里面不能有私情,这是我爹定下的规矩,但此刻我刚吃饱了饭,所谓饱暖思**,我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念归,昨晚我去见你了,我看见苍术和你在一块儿,就没进去打扰你们,我闻到药味了,你受伤了吗?”
傅念归被他抱着,脸颊通红,“你放开,要抱回去再抱,在这里,像什么样子。被人看见怎么办。”
霍朗之道:“最多就是被我爹抽板子加罚抄家训。”
傅念归扑哧笑了,故作严肃板着脸道:“放开我,我和你说实话。”
霍朗之这才老老实实的。
傅念归道:“我……”他还是不敢把皇帝下蛊的事情说了,便避重就轻:“昨天挨打了,苍术怕我伤了根骨,就带了药草给我熬药,外伤太医已经治了,他还是不放心,非要我喝那很苦的药,本来想找你来帮我挡灾,但我转念一想,你俩本来就势如水火,我要是叫你来了,只怕那小子又要闹我说我有了爱人忘了亲人,我是真的怕了,把你俩当大爷供着吧,你看,好不容易吃了那简直快苦死我的药,还要不辞劳苦舟车劳顿来找你解释,我可真是命苦。”
霍朗之抓着他的手捏自己的耳朵,诚恳道歉:“我错了。”
傅念归说:“我听春兰说你来了又走了,就想去找你,可是你跑到军营来了,我也是太急了,怕你不要我了,我才追到这里,不会有问题吧。”
霍朗之带着他进了自己的营帐,桌子上还有没撤走的饭菜,他道:“当然不会,什么叫我不要你了,我可稀罕你的紧,是哪个小没良心的在那呼呼大睡,都没发现我给你盖了被子啊。我等苍术走了以后就一直坐在你床边看你,你屋里药渣我都看见了,我不是气你和苍术来往,他是你弟弟,你们怎么来往其实都不需要通过我的同意,只是你很难受,你很痛,居然不告诉我,我就很难过,我觉得你不想和我分担痛苦,那是不是哪天我瘸了腿伤了腰,你就打算卷包袱走人啊!古人诚不欺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傅念归简直服了他没脸没皮胡说八道的本事,无奈道:“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霍朗之拉过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念归,这里都是你。”
“将军,今年的新兵册子您看一下,要签发粮饷下去了。”左戍长吉立旸冷不防掀开帘子进来,两人赶紧分开。
傅念归的脸红红的,不敢抬头看人。
霍朗之坐会几案前处理事情,道:“这是二殿下,你和手下人交代一声,以后他来找我,就直接放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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