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气(2 / 2)

听她无言,商诀耳根子都气红了,他回头,两人颇有一种大眼瞪小眼的架势。

突然他起身头也不回的直冲进客栈,人一走,无形的压抑感也就消了。

立在身旁的楚垣急道:“主子这是生闷气呢,想要娘娘亲自绣的荷包。”

都这般直言了,要是再没反应,那他真是要为自家主子烧三炷香了。

江芙月点点头,似是明白了,又好似不明白。

不过就是个荷包,他直接要不就成了,为何如此迂回的跟她置气。

当天商诀没来过她房里,就连午膳也是江芙月独自一人吃的。

到这地步,她才惊觉这事的严重性,绣荷包的速度都加紧了一些,绣到途中回想起承王今早上置气的模样,不禁乐的失了神。

就是这一顿神,指头又被戳了个血洞,猩红抹在这鸦青的荷包上,倒显分明。

她秀眉微蹙,可手任是没有停下,以往她常在夜里掌灯做女红,隔日拿出去卖,挣些用钱买书。

如今意图倒是简单,只是送人而已,但做礼定是要有心意。

承王姓商,但她已是把商字赠与杜公子了,自当不该再用一次,于是江芙月就绣喜鹊,用金丝跟黑线绣了个大概样子,绣到后头,她惊觉这喜鹊被她绣的像只飞鹰,有点凶。

江芙月把荷包展平了在油灯下一照,算是好看,血迹已是被雀身盖了个大概。

她心一乐,着急要拿去给承王瞧瞧看,拐了角看到他屋子半敞着门,便兀自推门进去。

熏香夹杂着龙涎拂面,她步伐缓慢,轻动无声,从屏风后往里探头。

只看商诀此时斜靠在床柱上,手捧书卷,内衫半敞,许是刚刚洗浴过,胸前还残留着晶莹的水滴。

这等景象倒是难得一遇,江芙月耳根子都发起热来。

她虽不懂情爱,但也明白男女有别的道理。

于是她赶紧半阖上眼,回身蹑手蹑脚的要小碎步出去。

“过来。”

此时屏风后兀自响起他的唤声,颇有不容人回拒的威压。

江芙月故作镇定的呼了口气,顺着他的意思挪步进去,手里紧捏着的荷包往他眼前一递,忍着不往他胸前打量。

一抹鸦青突兀入眼,本还在气头上的商诀嘴角上扬,他指尖抚平荷包,看清上头精致漂亮的喜鹊,自然是没了脾气。

看极深处,透着灯笼的明光,他隐隐看得出黑中的一点点红印。

于是剑眉微微一拧,余光看她放置身前搓揉的小手。

“好看吗?”江芙月莫名有些紧张,希望他夸赞,又怕他厌恶。

商诀故作镇定的指着上头有些凶猛的喜鹊,冷声问:“为何它长得这么凶?”

听到这话,江芙月搓揉的手一顿,支吾道:“不凶啊,多好看……”

话未落,商诀又冷声断了她的话:“在你眼里,我很凶?”

“不,不是的。”

眼见她小脸煞白的直摇手,商诀把荷包扔至一旁,伸手拢住她的细腰往怀里一拉,反应不及的江芙月顺势半坐到他腿上。

这极近的距离令她背上都惊起细密的麻意,正是她神经紧绷时,商诀展开了她的掌心,动作轻柔缓慢,温凉的触意稍稍缓解了指腹的痛感。

“还疼吗?”耳边吹来温热的风,江芙月脸上犹如灼烧般红了个彻底。

她无措的摇头说:“早就不疼了,这都是小伤。”

许是觉得这样的距离太过亲近,江芙月有些慌张的扭过头,谁知唇瓣刚好擦过他的下巴,温温麻麻的触感让两人都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