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叫你什么呀?”云琛没有追问下去,蒋妙双乐得不用烦恼该怎么答,顺着他的话转移了话题。
“叫‘夫君’怎么样?”
蒋妙双:“……我们还没成亲呢,再说了,现在不比在兰州那时,别人都还拿我们当兄妹,听了我那样喊你,到时可怎么解释?”
“所以你可以想想,在‘哥哥’与‘夫君’之间,你该怎么唤我?”
不给她答案,而是希望她能自己想出回答,蒋妙双这人习惯性地讨好他,他若真说出了解答,蒋妙双肯定会就此这么称呼他,可哪怕现在还有些难度,他也希望蒋妙双能一点一点地进步,不要总是他进了一步,蒋妙双装作也前进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在等待时机,随时准备转身离去。
“总有一天,我希望你能亲口对我坦承一切,我会说出来是因为我要让你明白,我并不是全然无知,所以你大可不必伪装自己来取悦于我。”
他将蒋妙双微乱的发丝理好,绕到耳后,“做你自己真正的样子,蒋妙双。”
话落,屋外传来脚步声,外头传来霓画的声音。
“大少爷,老爷请您过去正院一趟。”
“我等等就去,你先下去吧。”
等到脚步声离开,云琛保持着跟蒋妙双对视着的状态,最后手上使力,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今天暂时先这样,回头继续下一个问题,下一次,我一样要一个字的答案。”
蒋妙双侧着头,耳朵恰好贴在他心口,云琛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声加上心跳声,让她自己的心跳也跟上了同样的跳动频率,渐渐加快。
她还没问是什么问题,云琛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退开后还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个答案,可别让我等太久。”
帘子还在晃动,人已远去,蒋妙双倏地蹲下身来,双手掩住自己的脸。
这样下去,她的心,可真能守住?
***
英国公府,正院。
云瑚听见罗轩说出口的话,愣了一愣,“公子怎会知晓?”
罗轩闭了闭眼,没有针对伤疤的话作出解释,而是反问她:“我能否问问,那人与阁下,是何关系?”
云瑚那被浇熄的希望,因罗轩的问话,又起了半点火星。
“我有个晚我半个时辰出生的弟弟,我们二人是孪生子,样貌相似,自小到大玩在一块儿。”云瑚想起了从前,满脸怀念,她道:“三岁那时,弟弟贪玩,趁人不注意爬上树给摔了下来,幸好太子皇兄及时赶到,让人将弟弟救了下来,可右额却被树枝划出了一道伤口。”
她怯怯地抬眼看向罗轩的额,此刻已被发丝盖住,看不出个所以然,可方才她看得清楚,那上头别说疤痕了,连一个印子都没,她才会那般失望。
“……我这个人,最是爱惜容貌,容不得脸上有半点瑕疵,那道一个指节长的疤,我用祛疤的药抹了好些年才见好。”
云瑚还没反应过来,一旁听着的英国公和郑呈献双双瞪大眼,已经确定了罗轩的身分。
英国公赶紧再让人去找云琛,这回灵机一动不是让人去木樨阁寻,而是去双蝶苑找人,这偌大的英国公府,云琛会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那处了。
这后头的事要如何进行,还得问问他的意思才好,他身为臣子的,不好妄定。
“十年前,我师父在一个雪天的日子里捡到了我,将我带回去医治,养大至今,我记得自己的名中有个‘轩’字,其他的,却是因高热的缘故,记不得了。”
云瑚“啊”了一声,泪珠一颗颗地自眼眶里滚落,她红着眼,小小地往前走了一步,试探性地道:“我们家姓云,这一辈的从玉字旁,大哥名琛,二哥名珏,三哥名璟,再来是我,名瑚,最后是我的弟弟,名──瑄。”
那声“瑄”字一落,云瑚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罗轩虽然也很激动,泪珠就在眼眶旁挂着要掉不掉,结果云瑚这么一哭,吓得他把眼泪给缩了回去,手足无措地想安抚对方,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听了他们这些话,郑呈献确定了他以前以为是五皇子的人其实是四公主,还想着该怎么为以前的事赔罪,发现云瑚哭了起来,反射性地就将手放到她头上,用力揉了揉,“又哭。”
动作都做完了,郑呈献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么做着实不该,手上一僵,然后此时,云琛掀帘入内,率先对上的,便是郑呈献的眼。
云琛目光一顿,看见云瑚哭得正伤心,又抬眼瞥了郑呈献一眼,郑呈献赶紧缩回手,将手举高,“我……就只是习惯……呸,想安慰一下五,不是,四公主殿下罢了。”
云琛瞇眼,对他的欲盖弥彰不忍直视,听郑呈献透露出的信息便明白罗轩的身分怕是已经确定。
他问:“你,想见你的亲生父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