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子,北澜来叶没有听到阳冥茗回应,睁了眼,才发现是蓝柒卧在自己身旁,半倚床榻,看着自己。
她愣了愣,目光顺着他的脸看下去,竟发现他衣衫半解,有点暧昧。
“磨镜是什么?”蓝柒问她,此刻她混沌初醒,还未想起自己很恨他一事,顺着话答:“譬如你跟熠楠,那叫断袖,我跟阳冥茗,那叫磨镜。”说完此话后她又觉得哪里不对。
“不,你怎么在我旁边?”北澜来叶还是依稀记得自己体力不支,倒在案上,理应是被阳冥茗送回了墨阳宫,可为何她的床上还有蓝柒?
她反观了四周,柔色帐幔外是一盏云母屏风,这并不是自己的闺房。
“我昨晚,梦游了?”唯有此可以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蓝柒也递给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她顿了顿,忽地想起了什么,从袖出取出堕月珠,放于蓝柒手中:“你的东西,还你。”
蓝柒顿了顿,道:“还在计较舍子花池的事儿?”
“对。”除此以外,她不知道还该怎么回答他。她出了屏风,看见屏风外的一张檀木几案上,是一叠手抄的经书,上面墨迹未干,像是连夜赶抄来的。
她记得蓝柒已无需抄书,那么这多出来的份额是……她心里有了答案。
此时屏风内传来蓝柒咳嗽的声音,她不忍,又回去瞧他,发现他面色不好,心里一番揣测:“你被我传染了?”
但后来一想,那日蓝柒赶来救她,斥责自己袖手旁观,她心里气是气,但反过来一想,那时蓝柒也不知自己其实有救她的打算,他来时便看见自己站在妖花下嘲笑她,心里自然为她不平。
她换个角度想,蓝柒护她,如同沉天护自己,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