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屋是连二间,里间卧室,外间兼客厅厨房。
大鸿走进里屋,收拾整洁,床头一张小方桌,摆着女人日常用品,床铺对面墙上贴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彩色图画。她说:“床也是板凳,请坐。我出去给你倒杯水。”大鸿坐下好奇的环顾,晃见床头挂的乳罩,仿佛还散发着主人身体的余温,慌乱移开了视线。
王纯清端着水朝大门外望望,轻轻关上闩了走进里屋。大鸿说:“纯清,啥宝贝儿呀。”“看你识货不。啊,这天儿突然感觉好热。”她说罢脱下外衣,紧身羊毛衫配搭钢管裤,彰显了她富于曲线的身材,丰满起伏的胸脯。她脸色绯红,余光看看大鸿将外衣挂在墙壁上,打开旁边的木箱,拿出本相册走到大鸿身边坐下说:“你看看,照得怎样?”
相册里是她的生活照,而且与她人一样漂亮。此情此景,小伙子一点不暗动邪念,或许只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大鸿暗想:“她是啥意思?”王纯清轻轻倚着他的肩膀介绍,声音又细又发颤,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酥胸不时碰着他的肩头,火一样的眼神烤得他的脸颊一阵阵燥热,似乎照片也燃烧起来。
大鸿本能地挪动身子拉开距离。她站起说:“好热啊。”迟疑一下,拽住毛衣下缘,双臂一曲向上掀,贴身内衣和毛衣卷起。她的头让偏小的毛衣领捂在里面,双手无力的蠕动几下,喃喃地说:“大鸿,帮我一下。”大鸿害怕了,仿佛华梅正站在对面默默地注视着他,他跑出去打开堂屋门,情急之下想即刻逃走,转念收住脚步,坐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天空。
王纯清无精打采走出来,眼圈儿哭得红红的。见大鸿还坐在门口大吃一惊,眼神里透着无以言状的难堪和报歉:“大鸿,我……”大鸿摆手止住她的话头说:“纯清,我们不都很好吗。”王纯清对面坐下抽泣说:“同我插队的同学,凭关系都飞了。连小张也……我真成永久牌了,猴年马月才是头啊。大鸿,你骂吧,痛骂眼前的坏女人!”
“纯清,你误会了。你我象一根藤上的苦瓜,想翻过火焰山,手里却没有芭蕉扇。我父亲不过是没品没级的小村官儿,春能去读师范,并非是他的能量。任何关系靠得一时靠不得一世,相信自己,这遭路上山不转水转,笑得早不一定笑得好!”“谢谢。大鸿,此时此刻听到你这些话,你知道对我多震撼吗?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