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又骂又哭,扭打一团,众人好不容易才拉开。
江丽莲回到家,母亲纺着线说:“布票领到啦。”“嗯。累死人了。妈,你也歇会儿吧。”“得赶着纺线给你制件棉袄,要不冬天就冻虱子喽。”“不是刚发了布票嘛。”“能全指望它?去睡会儿吧。”
江丽莲水缸里舀半瓢凉水咕噜咕噜喝罢舒口气,进屋躺着想:“自己初中的成绩,虽比不上大鸿华梅,可比李哲吴春旺之流不知强多少倍。原想靠春旺爸推荐读高中,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就这样认输了?不!我江丽莲可不是甘受命运摆布的人。”
于是,江丽莲想到张金发,自言自语:“嗯,就是他,一个敢同命运赌博的胜利者。唉,他毕竟是尺男儿,可怜我天生一个女儿身。其实男人女人没啥不一样,这辈子不都是为着一个活字儿?我比他文化高,脑子也不比他笨,他能够借春旺爸这棵大树避风躲雨,我为啥不能呢?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
江丽莲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翻箱倒柜,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和同春旺订亲打发的钱,一共五十多元,心里说:“嗯,就用这些做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