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司羽之事发生后,顾琢斋每日出入宫门,都要额外接受一遍司天监的盘查。这日他如往常一样经过检查,往画院方向走去时,迎面碰到了正向宫门走去的韩风。
顾琢斋与韩风虽然素不相识,但同时在朝为官,在路上碰见了,便依礼停步客气地打了个招呼。擦肩而过,两人都没放在心上。韩风走出两步,感受到悬在腰间的剑轻轻颤了一颤,眼神一下变得锐利。
“这位同僚!”
他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顾琢斋,顾琢斋莫名其妙,停住脚步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韩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顾琢斋一眼,礼数周到地向他表明了身份。得知顾琢斋是画院待诏,他心念一动,道:“顾大人是画师,那想来每日都要出入宫苑。”
“那是自然。”顾琢斋回道,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引起了这位灵台郎的注意。
“原来如此。”韩风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那难怪顾兄身上会有微弱的妖气。”
“妖气?!”顾琢斋一惊,惊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
“顾兄不用慌张。”韩风沉稳一笑,与他解释,“如今京城有妖物作乱,宫外人多手杂,要是有妖物混迹其中,你沾染上味道那也是自然的。”
他见顾琢斋面露不安之色,连忙宽慰道:“顾兄放心,你身上的妖气十分微弱,不然我手下的人也不会放你进宫门。”
“那就好。”顾琢斋松了一口气。
“不过既然有妖物在顾兄身边出没,顾兄还是要注意提防。”韩风一边说,一边从袖里摸出了一个不过玉佩大小的锦包递给顾琢斋。
“这锦包里折着我画的符纸,可以驱邪避祟。顾兄将之随身带在身上,那些妖物自会远避,不敢招惹你。”
顾琢斋双手接过锦包,“多谢韩大人好意。”
“不必,应当的。”韩风大方笑答,翩然远去。
顾琢斋随手将韩风送的锦包扔进钱袋,没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晚间出宫,他赶到明若柳住处,彼时南煌和泛漪正坐在院子里乘凉,他见南煌右手厚厚包扎了一圈,不由关切。
“你手怎么了?”他问。
“不小心被花剪划了。”南煌翻个白眼,无比顺溜地说了谎话。
吃过晚饭,顾琢斋和明若柳单独在房中闲聊,顾琢斋舒服地躺倒在明若柳房中的柔软的长椅上,同她抱怨道:“若是像之前那个穷凶极恶的蜘蛛精倒还罢了,城里百姓日子过得好好的,司天监那群人跑出来说要除妖卫道,反而搅得大家不得安生。”
明若柳坐在榻边,听得顾琢斋说这话,低头浅浅笑了一笑,没有接话。
室内烛光柔和,衬得她明艳俏丽的五官多了几分温柔。天气渐热,她穿着件质地轻薄的竹青衣裳,手里执着柄团扇悠悠扇着,露出的一小截手腕凝霜赛雪。
她腕上带着的一只做工精巧的金镯随着她动作滑动,顾琢斋忽而玩心大起,伸手握住了她扇扇子的手腕。
“做什么?”明若柳由他握着,不以为意地问,眼角眉梢娇懒之色尽显。
顾琢斋对她这毫无防备的样子莫名有点不满,他扬唇一笑,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哎!”
明若柳猝不及防倒在榻上,失手掉了扇子。她不轻不重地在顾琢斋胸口捶了一下,想要坐起身,顾琢斋抓住她一只手,只是不让开。
明若柳嗔了他一眼,顾琢斋故作不知,只是笑着看着她。她悟到顾琢斋在故意逗她,不甘示弱地挑了挑眉毛。
顾琢斋向她压下来,两人脸挨得极近,呼吸可闻,明若柳不自觉红了脸,她想偏过头避开,又不想让顾琢斋觉得自己认输了,便憋着笑硬撑着一动不动。
顾琢斋暗暗一笑,凑上前去用鼻尖极近暧昧地蹭了曾明若柳的鼻子。他这般放肆,明若柳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单论容貌,顾琢斋眉眼清俊,颇有几分风流。他眼含笑意地望着明若柳,向来内敛的眼神多了几分飞扬得意,衬得他更是面冠如玉。
“登徒子……!”明若柳红着脸推了把顾琢斋肩膀,手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
顾琢斋满意地低低笑了一声,低首吻上了明若柳柔软的唇。
“唔……”
明若柳不甘被他这样捉弄,想要将他推开,顾琢斋无视她的抗议,一边吻着她,一边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示意她搂住自己的腰。
明若柳被顾琢斋吻得晕晕乎乎,四肢百骸没了力气,只能无助地抱住他的腰,由着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