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2 / 2)

他这欲盖弥彰的模样反而彻底坐实了延珣和福伯的猜想。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名片上的名字和记名册上的笔迹不一样!”

延珣雷霆震怒,啪得一声将顾琢斋的那幅画直接丢到了他脚边。那小厮被吓得一抖,脚像面条一样发软。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冷汗顺着额头直滴下来。

他跪在地上,上半身整个扑在地上,抖得犹如筛糠。

“带下去给我盘问清楚。”

延珣一发话,福伯立即走到外间去叫年轻的家仆来拖人。那小厮怕受私刑,不敢再嘴硬,立即涕泪满面,不要命地磕起头。

“老爷,我错了!我错了!”

延珣抬手制止架着他往外拖的仆人,仆人放开手,那矮个子小厮烂泥一般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地说了实话。

今天早上福伯派给他收画的活计,中午就有人找到他,告诉他说如果有一个叫顾琢斋的学生来送画,就将他的画与另一个准备好的画匣掉包。

延珣为防意外,特地多订做了五个画匣,而用于掉包的那个画匣子,正是那五个备用画匣之一。匣子里装了画,入手一掂量,就知道应该换哪一个匣子。

延珣听着,被始作俑者的煞费苦心气得连连冷笑。

“你哪来的机会换画?你们不是一下午都呆在小书房吗?”

高个儿小厮诚惶诚恐地站在一旁,这时似是想起了什么,颇为激动地嚷道:“老爷,我想起来了!顾公子走后不久,我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吵架,就出去看了一眼。”他似是埋怨又似是鄙夷地瞧了眼同伴,“想必他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换了画。”

“是吗?”延珣严厉地问趴在地上的小厮。

那小厮趴在地上跪着点了点头。

延珣冷哼一声,让福伯亲自去小书房将画取来。

延珣看着站了一屋子大气也不敢出的人,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他将人全都打发出去,坐回到椅子上,揉着眉心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么个小地方,也如京城一样处处都藏着龌龊。

福伯取画回来,见书房里悄然无声,延珣撑着脑袋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跟着放轻了脚步。

“老爷,画取来了。”他说着,将画匣放在了桌上。

延珣闻声睁开眼,因为年迈而浑浊的眼睛里泄露出一点疲乏。他打开画匣,取出里面的画,在展开画轴的瞬间,眼睛一瞬发亮。

福伯不懂画,却懂自家主人的喜怒。延珣的眼里一点点泛出笑意,他松了口气,温声道:“想来今日顾公子是要折桂了。”

延珣笑着嗯了一声,一把推开桌上先选出的那幅画,毫不迟疑地在画上写下了朱批。

他搁下笔,满意地拿起画端详了半晌,欣慰不已地笑道:“这孩子有天分、又刻苦,从不会让人失望。”

朱红的墨迹已干,延珣将画卷好重新放回画匣,递给了福伯。

“去宣布结果,再把那小子叫来。”

他这言下之意不就是不去见学生们了吗?

福伯接过画匣,忍不住劝道:“老爷,学生们可都还在客厅里等着见您呢。”

“不见!”延珣不耐烦地说着,皱眉环视一遍画架上挂着的画,当真有几分动气。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这些学生画画没些真本事,玩起手段来倒一套一套的。

福伯了解他的性子,不再多言,答了声是便拿着画匣往外走去。他走到门口,延珣忽而叫住了他。

延珣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另一幅画,吩咐他道:“今天的事儿要查清楚,但不要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知道了吗?”

福伯心下思忖一瞬,会意了延珣的意思。

他们离开京城回到到浮桥镇,就是因为厌倦了京城里复杂的人情关系和明争暗斗。要是认真追究,搞得沸反盈天,则与他们低调的初衷背道而驰。

福伯离开之后,延珣拿起自己首选选出的那幅画,看着上面贴着的名字,不动声色地嗤笑了一声。

※※※※※※※※※※※※※※※※※※※※

这一章写的真的好傻……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想写出巧妙起伏的计谋啊摔!

画风一转:

小程:打架,你不行。

小顾:开嘴炮,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