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云瑄自己要求的,云瑚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委委屈屈地点头应了。
云瑄的希望呢,她怎么好拒绝。
不过等到实际练习的时候,云瑚却是后悔不已。
她蹲马步,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身子便颤抖起来,最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郑呈献看他偷偷抹去了眼泪,边叹着气,边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你怎么娇滴滴的?算了算了,先休息会儿吧,等等继续。”
云瑚抹眼泪的动作一顿,怯怯地问:“还、还要继续啊?”
“那当然,万事起头难,可不能半途而废了!”郑呈献很认真地对他说教。
“大殿下那儿完全不需要人担心,你呢,要是不好好看着,难不成你打算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不成?”
一提起云琛,云瑚头低得更低了。
大皇子云琛,他们的长兄,文武双全,待人谦卑有礼,在战场上能御敌,在朝堂能将政事分析得头头是道,完全是最佳的继承人典范,也是他们这些当弟弟妹妹的,望尘莫及的对象。
拿云琛来跟自己比?
云瑚默默低头玩手指,觉得自己实在是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能有胜过他的一天。
见他沮丧不已,郑呈献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叹道:“四公主下落不明,我知道你比谁都难受,可正是因此你才更应该坚强起来──别忘了,丽妃娘娘的伤心程度不亚于你,你身为男人,更该想办法让自己变强,才能护住自己母亲。”
如果是别人,他才懒得说那么多。
可云瑄是皇子,同云琛交情匪浅,虽然因此前四公主走失的事件变得畏畏缩缩,像在为了这事惩罚自己,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宫里,让丽妃护着。
就当他看不下去,多嘴了几句,听不听,全在云瑄自己。
云瑚听了他这番话,久久不语。
他说得对,这段日子她只顾着扮演好云瑄的角色,却疏忽了母妃的感受。
她挣扎着爬起身来,用颤巍巍的身子继续扎马步,双眼含泪,却没再露出委屈的模样。
郑呈献很是满意,就是觉得五皇子这爱哭的性子能改改,那就再好不过的了。
郑呈献虽然严厉,可人却是挺好的。
逼着她练习完后,总会拿出外头买的点心过来给她。
云瑚喜甜食,却不爱没包馅的点心,郑呈献发现了,往后便都买带馅料的来给她,在云瑚躲着人以云瑄的身份生活的这段日子,郑呈献成了她唯一的一位友人。
两人的好交情持续了很久,郑呈献虽总嫌她娘们兮兮,但也是除了丽妃外,最关心她的人。
偶尔,郑呈献也会带她出宫玩儿。
郑呈献实在不明白丽妃是怎么想的,一个皇子,都几岁了,还将人拘得这般紧,连出宫逛一下也不许。
转念一想,他猜测,怕是此前四公主走失一事在丽妃心中落下了阴影,才将身边剩的这个孩子抓得紧紧的。
话虽如此,总得有个度。
郑呈献既然从云琛手里接过了帮忙照顾五皇子的责任,他就得贯彻到底,决定带云瑄去见见世面。
“要去喝酒吃菜啊?”
云瑚被郑呈献带出宫,两人一路避开宫人,经过那年云瑄失踪以后,她便不曾离开过雪映宫,这还是她这些年来头一回出宫呢。
她内心激动又紧张,为了赎罪,她没敢让自己过得太过安逸,因此郑呈献要求她习武,她即便心里排斥,却也是一直练了下来。
郑呈献订了雅间,云瑚从一踏出雪映宫开始,便睁大眼好奇地看着四周,哪怕是宫墙外头生出的小草,都能让她惊讶地多看几眼。
现在哪怕在雅间待着,她也忍不住伸手摸摸桌椅,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郑呈献原想帮她的,可云瑚没让。
“我要自己来。”她说。
郑呈献笑笑,由着她去,任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教她喝酒,云瑚一看颜色跟白水似的,咕咚一声便将一杯喝得见了底,郑呈献赶不上阻止她的时机,云瑚给呛得连连咳嗽,郑呈献忙替她顺背,然后见她将自己用过的杯子随手一抓,仰头喝下里头还剩一半的茶水。
郑呈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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