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叶子星垂着眼睛说。他不记得自己发烧了，发.骚倒是记得的。

付千钟不知道他脑子里还在想这种东西，以为是刚起来还懵着，也不和他多说了，只是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飞机上风也很大，轰鸣声响在耳边，叶子星抬头去看，就能看见付千钟的头发被吹得飘起来，乱七八糟的。

他的胡子看起来也有很久没有剃了，嘴巴一圈都是青黑，叶子星和他在一起以后还没有见过这样邋遢的付千钟。

他盯着看，付千钟便也看他，松了松一直包着的手，叫叶子星终于看到，无名指上确实是没有戒指的，心便跟着空落落地跳了一瞬。

付千钟注意到他的视线，道：“回去买一个吧。”

叶子星的眼皮一下子抬起来。

“买一个你喜欢的，”付千钟说，把他的手拉到唇边吻，“你自己答应我了的，不能后悔的，付太太。”

叶子星的心跳再次变得快而重，好像盖过了飞机的轰鸣，一下一下地敲在他自己的耳膜上。

付千钟看他一眼，把人抱得更紧了些。他的语气听起来这么轻松，动作游刃有余，可两个人胸腔靠着胸腔，心跳贴着心跳，叶子星才发现，没有谁的是慢的。

叶子星忽然都记起来了。

付千钟脸色不好看地喂他喝水，难耐地哄着他进入，往里一下下地顶，汗流下来又帮他擦掉。

付千钟一遍遍问他可以吗，无奈地说自己不是衬衫变的，吻他的眼泪，很艰难才说出来自己生不了小孩。

叶子星那时候用他很少很少的脑细胞在某个瞬间揪心地想，原来付千钟也是个笨蛋。

笨蛋的声音贴着他的脸响起来：“怎么还哭了。”

叶子星终于有了一点力气，轻轻推他一把，埋怨：“你怎么这么笨啊？”

付千钟的动作顿了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受到了辱骂。不过他想起某个电话里付太太的教诲，觉得现在用也许正合适，便从善如流道：“是是是。”

叶子星他们一行人流落到的村庄太偏远了，比q村距离补助站点还要远许多，叶子星与付千钟说了一会儿话便累了，又在飞机上短暂地睡了一觉，才在飞机忽然的下坠感里惊醒。

付千钟轻轻拍他肩膀：“吓到了？”

叶子星摇头，这一次蓄了会儿力，便能借着力道坐起来，看清了飞机外的场景。

挖掘机的工作已经不断往里推进，外围停了几辆警车，红蓝色的灯亮的晃眼，边上站了些现在看起来和蚂蚁差不多大的人，在随着飞机的下降渐渐变地清晰和立体。

“戒指可能要晚些买了。”付千钟忽然说，“你愿意等我吗？”

叶子星不知道该先回答愿意，还是先问他为什么。他一路上都没有问有关范思白的一个字，不代表他不介意，叶子星就是怕。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叶子星还没说话，付千钟又说。

“去哪里呢？”叶子星没有看他。

他盯着下面越来越近的地面，人群和车辆，快到了，才听见付千钟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去蹲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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