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这车辙印自刚刚久冀走过的廊下,一路到此,却在这门口处戛然而止,像是被谁沿着这门一刀切断了似的,消失的很是怪异。

久冀对此却好像并不惊讶,依旧保持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只见她将左手伸进屋内,向左摸了摸,抓住了书案上的一只毛笔,然后将那毛笔向右用力一扭,就只听“咔嚓”一声,那门口处的地板便自个儿缩了回去,露出一条昏暗的密道。

顺着那密道摸下去,这里边才是真正的浮生四部。

那密道很深,只靠着几只红烛照明,视线很是不好,密道的尽头是一道铁门,门上悬着一块匾,大小材质都与上头院门口那块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这匾额上头的字。

上头那块浮生四部四个大字,写的整齐明朗,横平竖直,妥帖的像是用熨斗熨过一样。

而下面这块可就不同了,这四个字,单拿出哪个来看写的都算不错,可这放到一块,却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因为这四个字,是用四个不同的字体写上去的,也是由四个不同的人写上去的。

但具体都是由谁写的,久冀没那闲心去研究。

拉开铁门,终于到了视线开阔的地方,一块空地,空地的中间立着根柱子,那柱子粗的很,要三个人才能看看围住,却只上了红漆,什么都没雕刻,立在这儿突兀又单调。

绕过主子,便是三条通路,长得全都一样,每个路口各挂一支火把,并无标识。

久冀没有迟疑,朝着中间那条路走过去,那路很长,和开始那个地道有些像,黑咕隆咚的,只挂着几根红烛,那光线暗的的,不免让人怀疑浮生四部是不是穷到买不起蜡烛了。

但若你细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这两条路,在有些细微之处还是有差别的。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这里更加潮湿。

刚入路口时还感觉不到,可走到她这里,就已经可以在墙上摸到湿漉漉的感觉了,若你静下来听,恍惚之间,似还可以听见一些水声。

前方似有光亮,这路应是快走到头了,久冀却突然顿了一下,扶着墙运了口气,而后才继续向前走。

从这路里走出来,前方便是个巨大的石洞。

那石洞三层楼高,长得就像是个破了壳的鸡蛋,正上方有个孔洞,从中可以看见蓝天,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石洞下方整个是一个水潭,水面看上去黑漆漆的,整个潭中都透露着一股子死寂,只偶尔有水珠聚到上方的石壁上,又落回水里,发出一声“滴答”声。

久冀压着步子,缓慢的向前走着,那水潭之上是一条石板路,很窄,两人宽。

直通一个用石板搭起的台子,那石台建在水潭的中央,建的如同一个祭坛,圆形的台子周围绕着十二根柱子,看不懂的文字写满了整个台子,又从那台子上爬上柱子。

走过这石台又有一条石板路,路的尽头,便是牵着她的心一路到此的那个人。

阿北!

看到人的那一刻,久冀好像终于放下心,连带着踏在石板路上的腿,都跟着一软,只好慌忙换腿,加以掩盖,还好不算很看得出来。

久冀闭了眼睛,深吸口气,吞了下口水,走向前的步子也迈的更快了些。

阿北被人反绑着,吊在路尽头的柱子上,见有人走路声,才缓缓抬起头来。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张了嘴后,犹豫几次,合上了。

久冀盯着人看了很多眼,从头扫到脚,她想要确定阿北平安无事,却只能看到这人嘴角与额头带伤,至于别处,这里隔的太远,她还看不清楚。

久冀走过石板路,抬脚便踏上那祭坛般的石台,她还想继续往前走,可身旁的人却是不依了。

久冀的左脚刚落在那台子上,便有一柄长剑从她身侧划过,角度刁钻,力道十足,这人是带了十足的杀意来的。

久冀微微偏头侧脸,躲过剑锋,而后又伸出右手,于那剑身上挥手一弹指,只剑那剑身一抖,发出“铮”的一声。

脚下又一用力,久冀侧身一滑,又抽身一翻,便越过那人于那石台上站稳。

可到了台上,人却不见停下,久冀站在石台上,身前身后共围了六个人,皆穿这浮生的黑衣,头上围着同样的黑布,只露着眼睛。

久冀却对这些人并不理会,以脚点地,又于空中侧身一翻,躲过身后抓过来的手,顺路蹬它一脚,向前一翻,落在石台的另一端,又踏上另一段石板路。

却在这时,听见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久,踏上这台子,论道便开始了,手底下的人已命相抵的挑战,要认真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