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得意什么?书卉嘴角抽了抽,师傅竟然如此幼稚。
“还有我呢?”门外又来一人,人未至声已先达。
只见他穿着一身一看就是自己画的,绘着兰草的水墨色长袍,背着手快步前来,虽意气风发,却也难掩眼角岁月的痕迹,他看着书卉朗声笑道:“卉啊,二师叔平日里待你也不薄吧?”
“是是是,既然要扫,那就师傅和师叔一个也不能拉下。”书卉巧笑着。
岐华师尊又瞪起了眼:“不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师傅,待遇怎么能和他们一样!”
“那……”书卉咬了咬牙,面上笑吟吟道:“那就每日再给师傅送上羹汤一碗,我亲自下厨。”
自己造的孽,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好好好,果然还是我徒儿孝顺……”岐华师尊乐不可支的拍了拍手,脸上的褶子都堆叠在一处,像极了某日她在山下见过的那种沙皮狗儿。。
书卉憋住淡淡笑意,继续埋头扫院子。
“岐衡啊,我与你二师兄商量了一番,这五庄道观之事,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
“这止沅老道真是厚颜无耻……”
“师傅,二位师叔,我先出去了……”书卉寻着师傅师叔商量事的当口,也没管三人听没听见,就这样溜出了门去。
傍晚。
夕阳西斜,天将黑不黑之时,往往是各种精怪妖魔作乱的好时机。
书卉轻装上阵,只带了把桃木剑便出了门,若说鬼是她的死穴,那她便是妖的克星。
书桃正站在后山的一棵枯树下左顾右盼,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大师姐!”书桃朝着书卉招了招手,待书卉走近,又往这枯树下的一处碗口粗的洞穴里指了指。
“大师姐,昨日,我便是在这儿瞧见那兔儿的。”书桃怯怯的,声音又轻又细,似是唯恐惊动了什么。
书卉点点头,蹲下身仔细往这洞里瞧了瞧,除了一股子淡淡的骚臭味儿,并无其他。
“走,我们去前边儿看看去。”
书卉领着书桃往这林子深处走去,走了不到十步,便见着前边儿的树杈上挂着一搓儿白。
书桃神情一凛,立即踏剑而上,从这一团白从树杈上取了下来,正是一只白色幼兔,可它双眼紧闭,气息全无。
“它……死了!”书桃怔怔的往前跌了两步,双唇颤抖着,两滴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就是一只普通的兔子罢了,又不是雪娘,你哭什么!”书卉叹了口气,这书桃实在是柔弱多情的很,死了只兔子也要流上几滴泪,日后学成出山,怕不是要被那奸诈狡猾的妖魔拐走。
书桃上前,将这兔子放在手心摸了摸,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间翻开这白色的毛,发现内里已经有些皮腐肉烂,触目惊心。
书卉一皱眉,事情果然没这么简单。
她接过这兔子仔细瞧了瞧,不由得惊诧道:“它已经死了好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