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逸抬头看向张沫儿,问道:什“么事情?”
张沫儿说道:“难道师兄就不疑惑,多年前,教中之人一向不往中原来。为何现在又冒险来到京城?京城中遍地都是皇帝的眼线,大理寺也不是吃干饭的。教主既然要选人来,自然都在教中得力的人。师兄就不想问问,是为什么吗?”
许云逸眯了眯眼睛。张沫儿笑了起来,说道:“看来古语说的可真对。富贵温柔乡,是消磨男人意志的良药。师兄从前在教中,人人都夸你聪明,怎么如今就这个样子了?难不成,是因为女人?”
张沫儿的话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刻薄和酸意。但是许云逸只是选择略过。他垂头思考了一会,忽然抬起头说道:“那不成,是教主出了什么事情?”
张沫儿淡淡笑了一下,说道:“师兄啊,你总算开窍了。不瞒你说,教主现在病重躺在床上,少主派人前来,是来寻药的。”
许云逸终于不再冷静了。他看向张沫儿,眼神中带着几分凌厉:“沫儿,你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若是说来寻药,你是药中圣手,况且教中良药也多,为何非要冒着危险,到京城里来,你可知道,要是一旦出了事故,咱们都要死。”
张沫儿冷哼一声,说道;“师兄你以为,我跟你的夫人一样,是养在高唐里的花朵吗?若是我真的笨到了如此境地,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许云逸看了看屋中的白氏,这才转过头来,对张沫儿说道:“你到京城里来了之后,并没有给我消息,那你这个新的园子,还有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的?”
张沫儿摸了摸头上华贵的步摇,说道:“师兄,其实这也没什么,我进京之后,遇到了你们朝中的一个,张大人,说是什么礼部尚书,我懒得理他,只跟她应付了几句,但是谁知道,他纠缠上我了,好说赖说的,给我送了好些东西来。还要给我这个园子。我说我不要,但是回头想了想,也实在是盛情难却,所以就答应了。”
许云逸的面色变了变,略带提醒地开口说道:“沫儿,师兄提醒你一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现在平白无故收了人家这么大的礼,以后你要拿什么还?”
正沫儿嗤笑一声,说道:“师兄,那如果我把这园子退回到张大人手里,你会给我安排住的地方吗?”
许云逸顿了顿,说道:“若你从这个园子出去,我会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张沫儿笑了起来。她把胳膊放在漆案上,金镯子跟桌子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端详着许云逸,拖长了声音说道:“师兄,你当沫儿是傻子吗?就算我现在把园子送还回去,你会迎我入你许府吗?”
许云逸疑惑道:“我为何要迎你进许府?”
张沫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依照师兄你的性格,肯定会给我安排一个不怎么好的院子给我住。就算我执意跟你进你们许府,你的那位夫人,已过世丞相的千金小姐,她又岂会容我,我今日答应了师兄你,明日我没准来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许云逸拍了拍衣上的轻尘,对张沫儿说道:“沫儿,你为何要去调查我的夫人?”
张沫儿轻咬银牙。似乎有点忍不住,想要发作了。这个时候,一直在她身边站着的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女子却对她使了一个眼色,一面轻轻咳嗽了两声。
张沫儿摇了摇嘴唇,但还是带着愤怒的表情看着她。许云逸已经放下了茶杯,整理了一下衣襟,似乎准备走了。他似乎不想再跟张沫儿继续这样浪费时间。
他站起身,也不多留,不由分说地往外走。张沫儿也没有挽留她,脸上带着有些痛苦的神情。许云逸走到了门口,才轻声说道:“沫儿,你我是师兄妹,我自问自从我们认识以来,我对你不错。今天,师兄有一句忠告要对你说。不是你自己的东西,最好不要乱拿,不关于你的事情,也最好不雅插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纷争,给自己造成伤害。”
张沫儿冷笑道;“师妹知道了,多谢师兄教诲。”
许云逸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深夜的凉风中。这时,他却又转过头补充道:“还有,我夫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许云逸离开之后。张沫儿立刻就掌不住了。她一把推倒了漆案,精致的茶具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