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点头示意,继续收拾着案。芷兰赶紧绕过张妈来到案旁,伸手将惜言手里的纸接了过来。
“这些粗活芷兰来做便是,姑娘先去一旁歇着。”
“好了,老身不打扰你们歇着了,告辞!”
张妈屈膝福了福,惜言伸手虚扶了一下将张妈送到门口,待张妈走远将门关好。
“姑娘现在是否准备休息?”
惜言点了点头,芷兰转身将屏风后的水壶提了过来将热水倒进木盆里,又舀了些凉水掺了,用手试了试水温。
“姑娘温度正好,可以洗漱了。”
惜言坐在梳妆台前,芷兰将惜言头上的素银簪子取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倾泻了下来,发量如此之多芷兰头一回瞧见。芷兰那些梳子一下一下为惜言梳理着头发,将发丝用一根丝带系在脑后,手里的梳子上尚有几根掉落下来的头发。芷兰从抽屉里拿出一方帕子,将梳子上的发丝摘了下来放在帕子上,又捡了掉落在地上的头发一并放进帕子里包好。
风迁曾说过母亲曾用自己掉落下来的头发做了好多毛笔,惜言虽然未曾亲眼瞧见,却不知道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青丝为君系,何愁离苦长。惜言看着自己掉落下来的发丝,竟然也有一种将它们做成饰物的冲动,便伸手将芷兰包好的发丝拿在了手里仔细打量了帕子上的花纹。
“姑娘可能不清楚,咱们大衍名门贵族家的小姐都有个约定俗成的做法,平日里梳洗时掉下来的发丝都收了,待遇到心爱之人时便做成贴身的物件儿赠予他。所以就算是已经落了的头发也不会轻易扔掉,都会小心地收着,只待那人出现。若无缘遇见,便在成亲时将用发丝做成的饰物送给自己的夫君,咱们大衍的男子可是都以能收到妻妾落发做成的物件儿为荣呢!”
原来如此,母亲的做法定是遵循了大衍女子这俗礼,那母亲做的笔又是赠给谁的呢?惜言将胸前搭着的发丝抓在手里捋着,长长的指甲一不留神磕碰在梳妆台上,竟然被刮得撕到了肉里,血丝瞬间涌了出来,不是很疼,看着却很是扎眼,皱了皱眉将手指伸进嘴里吮吸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