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开始亮了起来，走廊里的灯笼被人重新点燃，窗子上映出了一个人的侧脸，在门前止住脚步，紧接着传来扣门声。惜言赶紧将画像塞进香囊，藏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姑娘可曾歇下了？我是府里的张妈，特意过来瞧瞧姑娘，倘若姑娘还未休息可愿开门说几句话？”

惜言从床上起身，举着烛台来到门前伸手将门闩打开，张妈听到声响迫不及待地从外边将门推开。

“老身打扰姑娘歇息很是过意不去，只是白日里瞧见姑娘一直睡着，刚才有人说姑娘已经醒了，特意过来探望。姑娘睡着的时候便已经让人忍不住赞叹姑娘的美貌了，这么一瞧果然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龙城一直夸姑娘，可见姑娘的人缘就此结下了。”

张妈伸手将烛台接了过去，另只手搀扶着惜言来到桌前坐了，将烛台放在桌子上。惜言抿着嘴笑着摇了摇头，将头埋了下去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性子看着确实不错，张妈也不由得感叹，这么好的姑娘与公子真是绝配，可惜公子已是妻妾成群，不然做公子正妻都不为过。

张妈耸了耸鼻子，屋子里的百合香气淡淡的，像是从这位姑娘身上传来的。难道这位姑娘也喜欢百合香？可是这香气明明不是天然花瓣的香气，而是府里特有的香料的香气，这种香料佩戴久了……张妈心里一紧，借着烛光上下看着惜言身上的饰物，见并无香囊什么的心里稍微松了松。看来不是佩戴所制，一定是龙城在伺候她的时候，香囊与惜言发生碰触才染上了气味儿。

“看来龙城与姑娘相处得不错，龙城那丫头心细，我们公子对丫头很是挑剔，所以才能入得了公子的眼。原本姑娘与龙城投缘该让她来伺候姑娘的，可是那丫头跟了公子那么久，怕来了青竹院公子那边不适应，所以特意挑了芷兰。姑娘放心，这丫头跟龙城差不多，话虽不多却细心得很，姑娘只管放心使唤，稍后便来院子里值夜。不知道姑娘还有什么短的，明儿个写张条子让芷兰交给王富，他会替姑娘去采买。姑娘不要不好意思，这点钱孟府还是花的起的，就算再来十个个也养的起，姑娘与那些人不同，短了谁的也不能短了姑娘的。”

张妈说话的空档打量着惜言，自始至终她都是垂眸浅笑，看上去很是沉稳知礼，比起府里任何一个主子都要端庄大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