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后,殷嘉才走到阳台上想要看看景月(花铃)是否回来了。
还没有,灯还是熄的。
那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学校离公寓这么近,她都还没回来吗?
而且说真的,他做这种事情,真的有必要吗?
殷嘉在等待中感到越加烦躁,但是感觉菜凉了,他的心思马上放到给菜加热这件事上。
天色越来越暗,菜也凉了一次又一次。殷嘉此刻的心情究竟有多糟糕,他自己也搞不懂了。
终于,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靠着大门坐在地上的殷嘉,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声音。
他马上推门而出,和正在开门景月(花铃)碰了个正着。
景月(花铃)看着殷嘉,呆滞了片刻后,马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收集老师夜袭你的证据吗?还是来示威?“
抱歉她就只能想到这些目的,但是她还要说这些招数对她没用!
没错,殷嘉一开始租下这间公寓,的确是为了更方便地栽赃给景月(花铃)。
但是今天并不是这样。
看到景月(花铃)满身大汗,一副运动过量的样子。殷嘉不难猜到,她之所以这么晚回来,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她肯定跟昨天晚上一样,陪傅乙阳在锻炼身体吧。
难道说,他们每天都这样,放学了还要黏在一起?
想到他放学了还特意去买食材,特意跑到这里对着食谱认真做菜,特意等她回来,特意为了她把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殷嘉觉得今天的自己,就是有生以来最傻的自己。
“我之所以租了这个公寓,就只是为了方便上学而已,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殷嘉冷冷地说,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景月(花铃)公寓的大门。
花铃被吓了一跳,但是她也很快就镇定下来,挑衅地瞪了回去,“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不过就算不只是这样,也请尽管放马过来也无妨,老师陪你们玩。”
听到景月(花铃)一开口就是示威,殷嘉才明白,为了傅乙阳,她从头到尾都在把他们当敌人。
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可能过啊。
殷嘉自嘲一笑,心中的希冀,此刻全部都转化成了恼火和妒意。
“是吗,那老师你应该没忘记吧,自己一开始的承若。
如果你不能让傅乙阳改头换面,就这辈子都不能再当老师!
你以为这么做,我们就认同你和傅乙阳了吗?告诉你,那不可能。
你能保护自己,难道还能一直盯着傅乙阳不成?你救不了他的,因为我会让他明天就在学校待不下去。”
殷嘉狠狠地说,然后猛地把房门摔上了。
重重的摔门声在楼道里回荡了许久,可当寂静重新降临的时候,殷嘉发现他面前也只剩了那一桌凉透的饭菜罢了。
“神经病。”花铃摇摇头,也有点生气地回房了。
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又不讲道理,要是她的儿子是这种怪脾气,她非得气得脑溢血不可。
花铃郁闷地想着,美美地洗了个澡,然后去阳台上收衣服。
然后她才发现,隔壁殷嘉的阳台上放了一个垃圾桶,桶里全都是各种餐具和饭菜。
而且并不是剩饭,是那种菜带盘子整盘丢进去的感觉。
“他不会是疯了吧?”花铃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赶紧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