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隔壁房间忽然传来阵阵□□声,那□□声像是一只猫爪子一样,勾得人心头酥痒难耐。
平雀却是眉头一皱,嫌恶地说:“千妩真真是丢了花魁的脸面,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房里拉。”
百妍眉也不抬,淡淡说了句:“都是JI女,哪还有什么脸面,都是迎楼卖笑的可怜人罢了。”
“她哪是卖笑,她买笑!自掏腰包倒贴穷生就罢了,听说,她还想赎身嫁给那个穷生呢!”平雀说。
“能有个真心人,嫁个好归宿,那也是好的。”百妍眉眼间忽然浮起淡淡的愁绪。
说话间,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喧哗,妈妈尖利的叫声、龟公们的骂声、殴打声,夹杂着女子细弱的哭泣声传入了房间中,百妍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说:“平雀,你出去瞧瞧,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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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风带着水汽穿过窗户吹进了这糜烂旖旎的香闺之中,拂起重重纱幔,纱幔之后,金漆熏炉吐着馥郁暖香,一声声细碎的低吟如三月春风般多情妩媚。
千妩高昂着头,乌发被汗水濡湿,她犹如一条妖娆的白蛇,紧紧缠在男子身上,声声喘息不绝于耳。
外面在干什么?
随机传送到一个柜子中的相思,懵懵懂懂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
暗光一闪,一个男子忽然出现在柜子中,相思下意识想要尖叫,却被那男子捂住了嘴。
是我,司夜。男子传音道。
相思蓦的睁大眼睛,他就是司夜?她的那条小黑蛇?他……长得真好看啊……
相思的脸忽然红了。
司夜觉得甚是有趣,俯下身缓缓靠近了她,仔仔细细地盯着相思,似乎要将相思这幅模样深深刻入脑海般。
相思不自在地扭扭身子,司夜皱眉低喝:别动!
柜子本来就狭小,装进一个身材娇小的相思还行,多了身材高大的司夜,那空间就显得十分逼仄。
此时,二人凑得极近极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相思本就不是个会听话的主儿,司夜不说还好,一说,相思动得更起劲了。
司夜浓眉一挑,不再压抑,猛地低下头将相思两瓣粉唇含入口中。
相思脑子霎时一片空白,所有知觉像是消失了一般,只能感觉到,唇上那湿润冰冷的触感。
柜中缠绵悱恻,柜外难舍难分,房中春色满园关不住。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一个年过四旬风韵犹存的妈妈带着四个手下气势汹汹地踹门闯了进来。
随着一声尖叫,床上鸳鸯蓦地分开。
妈妈一个眼色,四个手下如狼似虎闯进去一把将浑身赤//裸的男子拖下床,不由分说,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女人缩在床上抱着被子,低声哭泣着,她想去救自己的情郎,但是她衣冠不整,房中又这么多的男子在,她怎么有脸下床去,只能对着妈妈泣声哀求着:“董妈妈,别打了,您让他们别打七郎!这不关七郎的事情,是我自愿的!妈妈,求您别打了!”
妈妈闻言柳眉一竖,怒从中来,一把上前,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指着女子便是一顿训斥:“妈妈我金尊玉贵将你养到这么大就是让你去倒贴一个男人的?你还知不知羞?别的姑娘让臭男人摸要钱,你呢,分文不取将一身皮肉送上去让人白白耍弄,你怎么这般下贱?!”
“妈妈,我是真心喜欢七郎,七郎也是真心喜欢我的,你就成全我们吧!”女子裹着被子跪在床上不住磕着头。
妈妈更是生气,手指几乎要戳到女子的眼皮底下,“真心?真心一斤值几个钱?云韶坊每个姑娘都讲真心,那我们是不是要喝西北风去!打,给我狠狠的打!没钱也敢来妓院,当我们开善堂的?!”
眼见着情郎被打得口吐鲜血气息奄奄,女子再也忍不住了,膝行着抱住妈妈的大腿,“妈妈,妈妈,再打下去七郎就没命了!求求你放过七郎吧,我什么都听您的,只要您放过七郎,我什么都答应您!”
听了这话,妈妈才满意,慢条斯理地说:“住手。”
四个手下散开,男子蜷缩在地上,裸露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右手手臂呈一个诡异的角度折着。
女子一看,眼泪流得更加凶猛,七郎,他是个读人啊!
“把他拖出去,丢在大街上。”妈妈冰冷地说道,而后,又对女子说:“入了云韶坊,一辈子都是千人骑的JI子,把你那不切实际的妄想收起来,踏踏实实做个好花魁,说不定还能存下几个钱,老了丑了不至于上街要饭去!”
说完后,袖子一甩昂着头离开,留下女子抱着膝盖痛哭不已。
一缕黑丝从柜子缝隙钻出,在空中飘飘荡荡,穿过重重摆设,落在女子头顶上消失无踪,女子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沉沉说去。
“吱呀”一声,柜子打开。
相思从柜子中跳着,指着司夜不满地说:“你刚才为什么要拦我?这对有情人这么可怜,你不帮他们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拦着我?”
司夜长腿一跨,从柜子中走出,在房间中转悠一圈,随手拿起妆台上的铜镜对准相思,说:“你确定要以这幅尊容出现行侠仗义?”
铜镜中,倒映出一个二佳人,发鬓蓬乱,双目如水,一双唇如水中娇花,艳红水润,美到极致,也媚到极致。
相思尖叫一声,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司夜邪魅一笑,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害羞?多做几次就不害羞了。”
说着,低头含住那艳红的唇瓣。
那火热的春意是那样的浓烈,几乎能化为实质,顺着那打开的镂花窗户,飘过一湖碧水,穿过清冷月光,印入了岸上那两双平静的眼眸中。
“真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