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折 天外天强者无可数人外人寸功走无路(2 / 2)

陶渊明对几人说道:“咱们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厮擒下,否则,比武的时候死伤之人无可胜数啊!”飞步而上,挥起衣袖斜斜撩了上去。兼君云只有三十来岁,但武功却已至巅极,自不是一般人可以战胜得了的,康玉来见丈夫明显不是他的对手,招呼了一声,四个人各取兵器攻了上来。兼君云红扇一缩,短剑一晃,向陶渊明喉间划来。陶渊明惊出一身冷汗,堪堪让开,险些被划穿喉咙。

江湖上两大魔头:“红扇短剑夺命奈何桥主”兼君云和“阎罗殿王爷”战不胜二人,可谓无敌于天下。但战不胜只出现过一次面,后来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兼君云一柄红折扇,到哪里都足以骇破人胆,红折扇便是他的标志。此时兼君云被众人围攻,而且这些人都是有名的厉害角色,他不由得微微有些慌乱,但红扇变化莫测,倒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抢得近身去。罗叶落长剑行险刺到兼君云胸口一寸的地方,正暗自高兴间忽觉手腕一麻,长剑飞出丈外,兼君云笑道:“小弟弟,你就不要来这里凑热闹啦,还是赶快去一边玩吧?”

陶渊明自斜侧抢上,兼君云不去瞧他,只把手中的折扇一阵疾扫,只听得“哎呦”一声,罗归根被划破了肚皮飞了出去。其实这一划还没有致命,只划破了一小层皮,并无大碍,一落地后赶紧止血疗伤。罗叶落勉强应了几招,被一扇扫落,扇骨架差点沾着他的脸颊,还好他反应敏捷,借势倒纵开几步,这才避开脑浆飞溅之苦,轻轻落在弟弟身边,查看弟弟伤势。余下的三老三小哪里是兼君云的对手?斗到酣处,兼君云双袖似匹练一般疾闪而过,蒋光芒胸口一阵酸麻,软软的使不出一点劲来,倒栽开几丈。陶渊明见他双袖飞来,也甩袖往他袖上搭去。兼君云两眼发紫,暴吼一声,一股内力飞撞而出,敬氏三老飞跃出去,立即跑得不见了。康玉来右边衣袖摔出,左边衣袖却自头顶劈下,兼君云看也不看,红扇轻轻一点,康玉来就好似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飘荡荡飞了出去。陶渊明吃了一惊,缩袖滑开几步,站立原地后几丈,脸色也开始有些发紫了。

兼君云的脸色本来是发紫的,现在却反而变得像平常一样了,这是因为他明白自己是赢定了的缘故,笑嘻嘻道:“你们在这里歇一歇,我要先去死山啦!”言毕,飞奔而去,陶渊明颓然坐倒在地,说道:“就算是有十个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罗叶落问:“不错,这世上怕是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制得住他。”陶渊明道:”若是非要说有的话,也只可能是死山山主尝天一指花了,传闻战不胜就是被他杀了的。”

几人盘膝打坐,渐渐好转,继续往死山动身。死山在众山之中,不甚起眼,名气却是超过这里所有的山。陶渊明心有所烦恼,所以于一路上沉默不语,另几人也是和他一样。不出几日,几人到了死山之中,尝天一指花早已派人来迎接他们了,到了大院内,一个灰白色长须的老者抚须而笑道:“陶贤侄真是英雄俊美啊!”陶渊明淡然拱了拱手,尝天一指花只顾自己在那里一个劲的呵呵大笑,笑一会儿见没有人跟他一起笑,自己也不好意思笑了,道:“陶贤侄入内休息吧,再过大半年就要比武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公平公正啊?”陶渊明牵了驴子,漠漠说道:“你放心吧,陶某人一定会公平公正的,但不知山主是如何认识我的呢?”尝天一指花知道的秘密有很多,却大多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得知的,所以闻言后脸上一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陶渊明不看他的尴尬表情,随着众人出了院内,进山外的接待房中去了。

陶渊明说:“这个山主有点不对,你们发现了没有,他的脸上有一道刀疤,和一个人很像。”康玉来只是隐隐有点觉得不对,听他这么一说,也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了,低声问:“战不胜?”陶渊明点点头,说道:“我要尽快通知所有来比武的人,要他们快点走。”话刚说完,窗外黑影一闪,一道寒光射入屋内,直奔陶渊明而来。陶渊明冷哼一声说道:“战不胜已经派人来了。”回袖砸开白光,翻身出窗,伸手紧紧扣住黑影的双肩,速度竟是异常的快,正欲用力,哪料黑影身子一阵抖动,肩膀一矮,斜身脱开他的束缚,自窗间不见了踪迹。

陶渊明面露不屑之色,冷冷说道:“狗急跳墙啦!”袍袖一甩回床就寝,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刚脱完了鞋,又一人窗外穿入,一柄弯刀如出水之龙般切向陶渊明。陶渊明身在床上,不慌不忙,右手探出,捏住刀尖,向向外轻引,左袖随即甩出,这这人给砸的一口鲜血喷在蒙面巾上,也想往外冲突,罗叶落单刀直入,另一只没有握刀的手捏住这人的喉咙,将他自窗间扔了出去。这人刚一落地,立即翻身跃起,往外飞奔去了,连一刻也不敢停留。

皇宫城中,许寸功也收拾了行装,拜别皇上之后,骑马顺着请帖上写的地址赶往死山。许寸功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人叫他去是安得什么心?但他是宁活一口气的人,不愿被人骂做懦夫,纵马过了两座山,离死山已是不远了。许寸功举袖擦一把汗,夹紧马肚,那马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嘶了一声加快速度奔了出去。正在奔行间,只见一个乞丐的身后跟着一个锦衣公子拦住他的去路。乞丐虽是满脸风尘,却也能看出其英俊的轮廓,锦衣公子长的也不丑,但是他跟小乞丐站在一起的时候,别人却只会注意小乞丐而不注意他。锦衣公子摇摇折扇说道:“你也是来参加比武的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许寸功原本以为他们是不小心挡住道的,现在却已经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了,于是他仰天哈哈笑道:“我是来参加的,怎么啦?我乃是堂堂大内侍卫总管许寸功!”锦衣公子冷笑道:“原来是那个来垫底的啊,你也敢这么猖狂的么?”许寸功怒道:“是又怎样?”小乞丐抢着说道:“既然是来垫底的,那么结果就是必死无他了,既然早晚是要死的,不如现在就把你给杀了倒也省得麻烦。”言毕,讨饭杖舞动,挟起一阵狂风,直向许寸功扫来。许寸功将腰一偏,向一侧纵跃,但那锦衣公子只把手中的折扇一指,扇尖就已经到了他喉咙前端。

许寸功大吃一惊,忙向后急退,在退的过程中只觉得胸前一麻,小乞丐的讨饭杖已经贯透了他的后背,穿出前胸,许寸功这才想到,身后还有一个人,急切间大吼一声,回身一掌拍向乞丐,掌未到,锦衣公子的袍袖已经甩了过来,砸飞了许寸功,这一砸正砸在太阳穴位上,登时将他砸得脑浆也飞出几尺来,气息奄奄。小乞丐拍手笑道:“哎呀,不愧是个垫底的,只一招半式就了事啦?”锦衣公子摇摇扇子说道:“弟弟,快随我去吧,我想那些前来参加比武的人都要到齐了。”原来这两个人竟是亲生兄弟,但他们的父母只钟爱大儿子,将小儿子赶出家门,只是哥哥仍是喜欢弟弟的,所以整天拿了银子来给弟弟,弟弟也不用愁烦吃穿的事了。

半年的时间转眼间就到了,比武台被制作的很大,尤其方便混战,陶渊明每一想要去劝这些比武的人时就有人前来阻止他,阻止他的方法有很多种,最多的就是暗杀了。终于有一次,他碰上了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大汉,对他说了山主其实是战不胜,这个人对他说:“战不胜算个啥鸟?老子打死他个鸟!”陶渊明不禁有些怀疑,这个人跟鸟是不是有什么不解的情节。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以杀鸟为生的。这些人陆陆续续到了比武台四侧,尽皆跃跃欲试,想要夺一个天下第一,回去后好光宗耀祖。

陶渊明不得已缓步走到台上,身着清色长袍,双手拢在袖子里,让人看了不禁有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陶渊明转目四顾,见台下之人个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于是说道:“好,废话也不多说了,比武现在就开始吧!”也不用宣布规则,退到擂台边缘,静静看着场中一个个跃上来的人。

台上本来是只有陶渊明一个人的,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已经站的有八分满了,也不知道他们这么早上来是干什么的?首先冲上来的是三十六个人,其中有一个人的脸上有一道疤。这三十六个人陶渊明认识,就是去他家门前叫嚣的那三十六个人,刀疤脸恨恨说道:“我们原本三十七个人亲如兄弟,却被你们打死了一个,今天我们无论是输是赢,都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陶渊明森然说道:“那个断了下巴的人是我杀的,你们想要报仇尽管来找我好了,何必在这里说大话?你们三十七个人尚且不足畏惧,何况你一个?”这人气得浑身发抖,也不斗嘴,抽出刀就冲向了场中,挥刀向其他人就砍过去,其他人也不是废物,鼓起余力迎上他的刀,一时间杀得难分难解。

这人假装不经意间将跟随自己去的人先杀了一大半,果然是亲如兄弟,人生得兄弟若此,夫复何求?他刀锋顺势向上微微一斜,劈下一个敌人的大半个脑袋,霎时间,台上鲜血纷飞,血雨肉屑如同下雨一般落向地上,没有上台来的人不禁在台下兴奋地尖叫,谁也想不起来,那个垫底的许寸功在什么地方了,人们载歌载舞,好不快乐!

只因这一战,有分教:比武台上,众多高手凭血气逞英勇;死山谷外,“阎罗王爷”耍阴谋留人命。正是:天下第一何足争?徒去性命在死山(人间)。毕竟不知这死山决战中还有什么人物参加,还有什么人物没有出现,且听下折分解。

四折下半折完于二零一一年六月九日零零点零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