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梅像是谁也看不到,挺着脊梁坐在那,眼睛一眨不眨的穿过人群看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眼瞅着胡二汉哭得都快要一口气抽过去了,大家伙也有些于心不忍,也是胡春梅这几年安分守己,最后还是让了步:只要她把肚子里的孽种拿掉,这事就这么算了。
胡二汉感激的直磕头,向大家拍着胸口保证:一定让自己闺女按大伙的要求去做。
胡春梅依然坐在那,眺望着远方,对大伙的话充耳不闻。
“她是吓傻了吗?”苏若见爷爷的话又止住了,忍不住追问道。
爷爷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当时她倒是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
“什么话?”柴一宁也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还没来?”胡春梅攥着手绢,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远方,反复着呢喃着:“你怎么还没来?是想做英雄吗?”
“她在等谁呢?”
爷爷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
第二天,八路军的部队来了。指导员把带头的几个人好一顿教训,说这是土匪流氓的做法,在部队是不允许的!但事儿已经做了,老百姓也不是军人,也就不了了之了,听说还活着一个家眷,便要求去将军楼看看。
可等到去了将军楼才知道,胡春梅竟是已经吞金自尽了。她就坐在昨天坐过的那张椅子上,面朝着昨天的方向,挺着个大肚子,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