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这村里流经的溪水怎么突然断了,是不是又是你所为的?”
“侯爷,这可不关我的事,这溪水断流,是上游改建铁路,开山截流导致的后果,那完全就是人为的结果,跟我可没有一毛钱关系,不止如此,因为这开山截流,这八山上下修行的仙家,有不少已经逃离此地了,就像这村里的人,不是逃荒走了,就是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可这大山里,交通不发达,那些年逃出去的人,鬼知道死到什么地方了,这胡老四满口胡言,说是我把那些人弄去吃了,我实话告诉您,自从他们两家闹翻了,没人贡给我童子之后,我再没沾过荤腥,潜心修行痛改前非,这胡老四,今天若不是在他家,换个旁人家,我又怎么会应那鬼差令到这来,我还不是怕他被江湖人算计了,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啊。”
“呵呵,这么听你一说,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主儿,看来我老爷子这是参合到别人家的家务事了,哎,算了,不管也罢,谅你年幼无知,吃了那么多孩子,既然老天爷留你,就说明有留你的用意,枉你苦心修行这么多年赎罪,还是栽在自己恩人手里,看来你们这是命中有孽缘注定要相互纠缠了。”
“侯爷您说的是,这件事,没头没尾的,这不到现在,我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他胡老四家出点什么动静,我还都会过来看看,虽说没了那破庙的香火,我这些年仍旧保持静心修行,不受外界干扰,可唯独这胡老四家的事,我是打心里放不下。”
“算了,既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你们都该放下了,来吧,胡爷,出来见见你这位冤家债主,把事情说开了,到此散了吧。”爷爷的话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放着的木头箱子,可连叫了两遍,这老汉在箱子里就是没吭声。
小三儿凑过来说到:“爸,您不是跟他说不许他说话吗,这老头儿,还真够听话的,真就一句也不说啊,哎,我说老大爷,没事了,您出来吧。老大爷。”小三儿又喊了几声,仍旧没有人回答。
爷爷觉得这件事一定出了问题,起身来到那木箱子旁,身后跟着那少妇和小三儿,当爷爷用手撩开箱子盖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把他惊呆了,他下意识用手一挡旁边小三儿的眼睛说到:“去,别看,回去坐着。”
小三儿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也只能听父亲的,爷爷低头再往箱子里看,原来那胡老汉,已经死在箱子里了,他两只眼睛瞪得都要冒出来了,舌头伸了好长,头上青筋暴露,两只手伸着,指甲把箱子里面抠的一条一条的,衣服惊恐万状的模样,死相非常恐怖,看这样子,他是活活把自己吓死的,可到底是因为他心里有愧,还是另有原因,大家谁都弄不清楚了。
站在爷爷身边的少妇,望着蜷缩在箱子中已经僵硬了的胡老汉,紧皱着双眉,她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纠结,凝视了许久,最终,还是用手抹了抹眼角划过的眼泪。
小三儿在一旁全部看在眼里,他回忆着这一晚上发生的种种轶事,人和妖怪,到底哪个是善哪个又是恶呢,跟自己父亲学本事,就是为了惩恶除奸,可这善恶之间,又应该听谁的才是呢,眼前的老汉已经死了,这狐狸说的话也死无对证了,我到底该相信谁呢?自己的父亲曾经说过,相信自己的心和感觉,可自己现在的感觉靠得住吗?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