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飞奔在钢铁的平行线上,时而穿过农田,时而经过树林,落日的余辉映照下的倾斜树影,也逐渐的随着向后推移的视线,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百无聊赖的窝在座位里,始终揣着手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可想破了脑袋,也只能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我根本没什么计划可言,想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身边的老吴早已经随着太阳落山之后酣然入睡了,我远处的龙姐仍旧保持着最初的样子,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仿佛木刻石雕一般。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一提龙姐这个人,可能认识的我人都知道,这个龙姐,始终穿梭在我的生活之中,说她扮演着一个必不可缺的角色也一点都不为过,只不过我对她了解的程度,也不比其他人多到哪去。
就拿这名字来说,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她本名叫什么,我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假设,也许龙姐就是龙姐,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实的名字,或者其他的代号之类的东西,而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其实也一点都不重要,就像她的身世一样,似乎永远蒙着一层看不见的面纱,让人捉摸不透。
我认识龙姐的时候大概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其实细想起来,她当时也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似乎岁月从不会对她的容貌带来多大的侵蚀。为什么叫她龙姐,也就是因为那时候她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和一个懵懵懂懂年少无知的我相比,一眼就看得出是那种成熟女性,见过大场面,而如今她看起来比我还要年轻一些,可我还是改不掉去叫她龙姐。
第一次见面是在爷爷的一位老朋友家中,他的那位老朋友,大家都习惯的称他为耿老,是个做学问的老爷子,人很和善,喜欢收藏古玩字画,家里条件相当阔绰,和我家那种平头老百姓过的日子是天上地下之分的,虽说如此,可耿老对于爷爷的尊敬程度,那可以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简直就像个小书生看先生那种姿态,总是恭恭敬敬的。
那年夏天,一个比较凉爽的下午,爷爷带着我到耿老家做客,我手扒着窗台沿儿看着外面街上熙熙攘攘的车流,不时的从旁边的小瓷碗里捏一颗冰冻葡萄放进嘴里,而爷爷则和耿老两个人在背后聊起来没完。
其实每次来到这里,除了能吃到平时家里没有的好东西之外,也就没什么能勾起我兴趣的了,而这次却不同,聊罢多时,耿老突然说介绍她一个远方的外孙女给我们认识,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仍旧自顾自的欣赏着街景,可爷爷突然从后面叫着我,让我过来喊人。
这时,是我第一次见到龙姐的样子,和现在的穿着略有不同,下身是牛仔裤配着帆布球鞋,上身穿着一件短袖衬衫,长长的头发编着一条很粗的麻花辫儿甩在背后,同样的,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