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周日,雀儿一大早约了同学出去,我一个人坐在家中呆呆的对着电脑无事可做,故事写了一半有些写不下去,心情又是一阵阵烦躁,我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独守空城的孤寡老人,现在,我真是一时一刻都离不开雀儿,这种感觉还是人生中第一次出现。
呆坐了许久,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平时的那些个陶冶情操的小爱好,此时都变得索然无味,仿佛生活中的一切都离我渐行渐远,我下意识摸了下口袋,那对平时把玩的核桃已经不再了。我心中一凉,如果这真的就是爱情给人带来的痛苦,那么对我来说,一次就够了,比起这些,倒是那些生猛恶鬼要来得更仁慈。
无精打采的耗了一个上午,本想睡个午觉虚度下午的时光,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飞奔了出去,此时此刻,能有个人跟我说两句话简直就是一种奢侈,可打开门后,却看到一张呆滞的脸,正四处乱看,见我开门便对我说:“查煤气的,让我看一下煤气表。”语气生硬切非常没有礼貌。
我泄了口气,觉得很是失落,于是陪着查煤气的同志例行公事,把钱交了,没精打采的送他出门,可谁曾想,刚要关门的时候,一个人噌的一下跳到我眼前,两手各举着一只装满热腾腾不知什么东西的塑料袋,咧着嘴傻笑着对我说:“哈哈哈,怎么样,还没吃饭呢吧,快拿大碗来。”我眼前一亮,是大老王,这小子,周末两天都准备耗在我这,看来是真的没有女人缘啊。
我端出大碗,两个人端着热乎乎的拉面,大口的吃起来。我边嚼着嘴里的东西,边说到:“哎,大老王,你他娘的歇班也不说在家陪陪你老子,跑出来瞎折腾啥,看你这样儿也交不上女朋友,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不着调。”
“嘿嘿,这话说的,我爹他比我忙,自打我知道我妈的事以后,也算是跟他和解了,现在他不管我,我也不管他,跟你说,我们家那叫一个井然有序,军营见过吗?我跟我爹,那就是一个团长一个政委,互相帮衬又互不制约,除了钱,我爹什么事都对我没意见,不过也有时候催着我快结婚,这事儿吧,怎么说呢,哪那么容易啊。”大老王说完,呼噜呼噜的吞了几口面。
“哼,也是,我这也是瞎操心,自己的事都没解决好,听你这么说,我倒还真有点羡慕你们家,我爹现在什么都不明白,我也是有家难回啊。对了,你妈的事?你妈怎么了?我记得你妈是个挺漂亮的人啊,小时候经常到学校去接你。她现在怎么样?”我端着碗问到。
大老王咂摸了几下嘴里的滋味,叹了口气说到:“你说的那个人啊,那不是我亲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不过她已经走了,跟我爸离了,我爸因为这事,才对我说了实话,其实我亲妈早在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当时明明是医疗事故,可医院呢,哼,你懂的,之后就没个说法了,我爸精神受了刺激,把我扔在医院,一呆就是三年,这些事,我根本就不记得了。”
我端着碗,嘴里塞着面,看着面前一脸愁容的大老王,心里不是滋味,原来我认识这么久的兄弟,除了脑子不太正常外,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童年经历,也许他看似精神障碍的乐观精神,正是因为童年的刺激才产生的,看来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