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也。
兵家圣道,作为诸子百家中鼎鼎有名的力量,自古以来就很强大,诡谲莫测,防不胜防。
李讲虽然没有专精于这条圣道,但论起底蕴,哪怕与一些将领相比,也不遑多让。
正因如此,孙棣才会着了李讲的道。
不过,孙棣知道了李讲的手段之后,更加愤怒了。
“李讲,你是高看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我?用尽手段就为了与我决斗,你真以为能战胜我?”
孙棣出离的愤怒。
“碧血苍火!”
他一声怒吼,三颗猿头七窍发光,茫茫无边的火焰如同汪洋般倾吐而出,震动天地 ,释放惊人的高温,无边无垠。
这是一种凶名显赫的不灭火种,来历相当不凡,据说唯有千万级别,而且涉及了圣人的战场,才有可能诞生。
乃是浓缩了无数血精,受天地之催化,才诞生的奇火。
如此惊人的火海压下来,抬头望去,仿佛就跟没有边际一般,看不到头,自然无处可逃。
不过,孙棣有不灭火种,李讲也不差。
“太虚真火。”
李讲轻语,乘风与龙灵同时吐息,白色的火焰,轻若无物,如同雾霭一般飘然而出。
辉光幽冷,仿佛能够冻结时光,所到之处,如同开花结果,一道道神秘的纹理蔓延出去。
最终,勾勒成烘炉的形状,将李讲的身躯密密实实的保护在内。
李讲长身而立,浑身发光,宛若一尊水火不侵,神圣凛然的神子。
无边无际的火海冲刷而至,重重地轰击在烘炉的表面。
那种冲击力,远远地扩散出去,声音相隔千里都能听到,不亚于一场惊雷。
但是,李讲立足于其中,满天的火焰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烧掉。
无疑,孙棣的进攻又失败了,所有的力量都被完全隔绝在了外面,奈何不了李讲分毫。
这般受挫,孙棣本就火大,结果却看到,火海中无恙的李讲,居然从纳戒中,一件一件的往外搬东西。
书桌、笔架、砚台、镇纸……
每看到一样,孙棣的眼皮就猛跳一下,同时心底的疑云厚上一分。
他无比的诧异,不明白李讲在这个时候拿出这些东西,意欲为何。
李讲的手在笔架上滑过,毫笔与毫笔摇动碰撞,发出清脆如铃般的声音。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文薪笔,提笔沾墨,在纸页上落字之前,平静地抬头看向孙棣。
“谨以此诗,笔伐走狗。”
孙棣心如磐石,脸色纹丝不动,唯有一双眼睛中蕴含的杀意更加强烈了。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与欲望,否则也不会剑走偏锋,做出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决定。
所以,他并不在意李讲辱骂自己是走狗。
在孙棣看来,这些只是他走向成功,利用了一把的助力罢了。
真正让孙棣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愤怒的,是李讲的行为。
“你打算用一具重伤之躯,在我的面前写诗?”
孙棣笑了,尖利的獠牙白森森的,散发寒光。
这是在反问,不过字里行间之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的杀意。
李讲不再言语,聚精会神,突然就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
此刻,在他的世界里,不仅仅是孙棣消失了,毁灭生灵消失了,甚至是声音都消失了。
在李讲的眼中,仿佛只剩
一种神秘而又古朴的道韵,从李讲的体内弥漫开来。
敖图缓缓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不可思议地呢喃,“难不成……”
李讲听不到,如同老僧入定,神情中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份淡然,一份平静。
他落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