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愣,奇道:“我们今日是围剿落月教,与你苗王城何干,你若是想要前来阻扰,当心我们不顾两族友谊与你们撕破脸!”
花屠听完,笑嘻嘻的走到净空跟前,道:“师太此话有失偏颇,我们一出现你们便问也不问拔刀相向,究竟是谁不顾两族情谊?”
空净一愣,倒是一旁的悟德和尚站了出来:“阿弥陀佛,苗王今日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花屠也回之一礼,道:“自然是为落月教走尸伤人之事而来。”
悟德和尚道:“是为化解此此次事件而来?”
花屠道:“正是。”
底下有人喊道:“你这黄口小儿,听闻蝶母是你亲娘,怕不是担心夜里没奶吃,专程来救妈妈来了!”这不知是哪一派的人士,说话十分粗鄙,听得悟德也微微皱起了眉。
花屠脸上笑容未减,只是眉心微微一颤,转身同花不尔道:“阿公,中原人士都是如此没教养的么?”
花不尔低头道:“大约还是有少部分人自小生活辛苦,没爹没妈,是以没人教养。”
悟德和尚连忙站出来道:“苗王见笑了,你既是为化解两派矛盾而来,自然也知道令堂所做之事绝不可能一笔带过,我中原人士近半年来,连遭走尸侵害,此事只怕不能轻易化解。”
花屠道:“若是落月教愿意毁去蛊毒,封山断路,散去教众的话,各位可否答应放过蝶母?”
花屠的话语虽轻,可其中意思不言而语,花屠的意思是要这落月教答应散教,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答话。
中原这边尚且无人答话,倒是石玉蝶在一旁怪笑了起来,她这笑显得苍凉而低哑,一点不像她从前趾高气扬的模样。
她笑得过于夸张,是以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她。
净空奇道:“蝶母,如今你已是强弩之末,你儿子还在帮你寻求生路,你这是什么态度?”
石玉蝶好容易止住笑,轻轻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道:“我笑我自己,竟生出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也笑我自己,嫁了一个伪君子,笑我此生庸庸碌碌,最终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花屠听闻自己母亲这样说他,眼中一阵痛色滑过,仍旧维持着冷静道:“母亲,你不如放下执念为好,与我和……阿公一同回苗王城。”
说实在的,平日里见惯了花屠各种奸诈狡黠的模样,突然间他变得这样可怜,我倒是觉得十分可怜。
石玉蝶听闻,吃惊道:“屠儿,你竟要护着他么?”
花屠摇摇头道:“我并不护着谁,我只想你活着,事已至此,你还是服个软,免得大家都为难。”
石雨蝶听得连连后退,狠狠地瞪了一眼花不尔道:“这人,这人究竟是谁,你难道真的没发现,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大家撕破脸面,他就是……。”
“蝶儿。”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花不尔终于开口了,他还是笑眯眯的,神情越来越诡异:“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屠儿可还是苗王呢。”
石雨蝶一听,顿时愣住了,若是她将真相说出,虽能让落月教逃过一劫,但是战火必定会烧向苗王城,作为苗王的花屠自然逃不了干系,花不尔正是看准这一点才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花不尔见石雨蝶停住了话语,这才道:“说到底,你当初何必离开苗王城,咱们一家……祖孙三人好好过不行么。”
石雨蝶冷冷地回道:“不为什么,我就是恶心。”
话语虽轻,可其中的厌弃确是不言自明。
底下的悟德和尚见这三人打了半天哑谜,扯了半日废话,很适时地插了进来:“阿弥陀佛,三位施主,你们的家事可以之后再详谈,方才苗王提出的建议,不知各位武林同道,可有意见?”
底下有人此时站了出来:“你要人家废教,怕不是有些做绝了吧。当年两族大战之时都不曾将人赶尽杀绝,如今是要让蛊毒一脉灭绝了。”
悟德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若是这样能免去一场杀戮,贫僧认为可行。”
这话的意思,竟是要同意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