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自己的身子在不住的颤抖,眼中的那团火焰似乎变得越来越遥远,我终于狠下心,将那火把往前一递。
那引线终于在火焰之下开始剧烈的燃烧:“三,跑!”
几乎在引燃引线的同时,我和萧云枫开始施展轻功向后跑。
尚未跑到安全的距离,便听见后面一声巨响。
“轰——”巨大的冲力使我与萧云枫向前推好几丈,而背后四起的石块与泥土在我们身后变做无数的烟尘。在乱流之中,萧云枫再一次将我护在怀中,无数溅起的石块像是携着万钧之势一般劈头盖脸的砸来。
最终还是被卷入那爆炸引起的气旋之中,落地之后翻滚了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
好一会我都没有从那剧烈的冲击之中缓过神来。
萧云枫倒是十分淡定的将我扶起来,然后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埃,指着那片烟雾已经开始消散的地方,道:“你看。”
烟雾渐渐散去,而实现也越发清晰,因为爆炸的冲击,那块巨石周围的泥土已基本上全部炸飞,可在凌乱的碎石之中,那块巨石却仍旧稳如泰山一般矗立在那里。
“小师侄,似乎你的炸药没有起到作用啊,怎么着,是进了水还是怎么了。”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奚落人的,也就只有玄魑了。
我喃喃道:“不……不可能,那堆火药的量,炸飞一片山头都足够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师侄,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功夫还是练得不到家啊。”
“不,苏遥,你再仔细看看。”
萧云枫站在那巨石之下,像是在抚摸着一个沉睡的猛兽一般,轻轻抚摸着那块巨石。
就在这时,他忽然运气于掌中,朝一个位置狠狠拍去,我吓了一跳,忙出声阻止他:“小云枫你在干什么,不是跟你说了你不能运功的么?你这是在干什么?”
说罢我赶忙冲到他身边想要阻止他。
我将他拉开之后便是一顿数落:“你不要命了,你背上的伤可才开始结痂,又裂开了怎么办,这石头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了你……”
萧云枫出声打断了我:“你看。”
只见那原本似乎纹丝不动的石壁忽然出现了无数的裂痕,随着一声巨响,轰然倒塌。
萧云枫转过头看我:“并非是你的火药没有起作用,是它还需要最后一点将它推倒的力量。”
等到那墙上碎裂出一个能供人通过的洞口时,一个人影缓缓出现。
而站在那墙不远处跟个野人没有区别的玄魑呆呆的看着我,然后慢条斯理的将自己身上崩洒的碎石屑弄得干干净净,显露出他一贯的烧包本色之后,才慢悠悠的忽然咧嘴一笑:
“小师侄,身材不错嘛”
萧云枫黑着脸将我扯到他身后。
等到我们跨过那堵墙,我这才发现,他所处的竟是一个比我们还要广阔的溶洞,而这溶洞中央,竟然有一个不小的天然地热温泉,而水中翻滚着的,正是散发着浓烈硫磺气味的液体,而在那水池边上,有着许多已经结晶了的物质,而这山壁之上,闪耀着的,却是黑色的矿石,硝石。
原来他那些原料是从这些地方弄来的。
“你这倒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我最终评价道。
他倒是十分得意:“过奖了,若不是外面还有无数的事情等着我,在这地方安度晚年,也是不错的。”
我看着眼前的池水,忽然道:“既然此地有活水,你为何不试试能否从此处潜出去?”
他耸耸肩:“这池底只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口,别说人,就连稍大一些的鱼类都无法通过,你怎么潜出去?”
我冲玄魑打趣道:“你不是神出鬼没神通广大么,怎么如今弄得这么凄凉?”
也无怪乎我好奇,玄魑这如今这副邋遢的模样,简直可以媲美野人,我实在有些好奇,这么个人物,是怎么把自己混的这么惨的。
他抬头看一眼我,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道:“你想知道?”
我冷漠的摇头:“礼貌寒暄一下,你若没空,便不必多说了。”
他看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回忆道:“我当初在武林大会上见到青魅,便觉得此事蹊跷,而回到苗疆之后才知道,蝶母果然离开了苗王城回到落月教。”
“一开始我以为是石惊天就是暗杀花不尔的真凶,这才导致石雨蝶回落月教,于是便花了些功夫潜入苗王城,没想到,正当我易容成他身边小厮想要找出证据之时,我就被他发现了,最后他启动了苗王城的机关,将我关至此处。”
我有些奇怪:“他是怎么发现你的伪装的?”
玄魑的易容蛊可是连我都没有看出破绽的邪物,花不尔更是不可能看出破绽,若是通过行为习惯来辨认,按理说花不尔不至于对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厮有什么兴趣爱好都知道。
玄魑道:“这也是我一开始没有想到的,直到他同我摊牌说他是花不尔开始,我才明白为什么。”
我越发好奇:“那到底是为什么?”
他看着我,缓缓开口:“是避蛊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