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的真相(2 / 2)

他这话说的极认真,极诚恳,没有半分夸大,实在是明明白白的大实话。墨归离听说此话,一时语塞,结结实实吃了一个瘪,我在台下简直乐不过来。

这世上能让玄魑吃瘪之人,简直不得不让人佩服。

那陆之曼如今佩剑受损,且真气一时难以提上,已经没有半分战斗能力,更糟糕的是,他刚刚在这与走尸一战之中,已经暴露了身份,如今的情况可谓是四面楚歌。

他好容易将体内被刚刚剑气打得四处乱撞的真气调理过来,睁眼复杂的看向那跌落台下之后便再无动静的走尸。

那堆七零八落的桌腿椅凳的木屑之中,好一会才有了反应,一人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一张八仙桌,缓缓站了起来,一抖身上的灰尘,一边将脸上的辰砂布条撕扯下来,不一会便露出一张温和俊秀的容貌来。

——果然是我小师叔!

陆之曼冷笑道:“你果然没死。”

冯桑梓有些踉跄的走了几步,大约那一拳挨得有些重,他嘴上尚带着血迹,脸上一片煞白,神色却是十分的悲痛。

他眼中隐隐有一丝怒气,但仍竭力维持自己的平和语气:“我师父呢?”

陆之曼听说,仰天大笑道:“早就化作骸骨葬在陆远空的墓穴之中了,你那小师侄不是已经看过了么?对了,因为被他发现了,我只好将他化了灰,如今,只怕已经四散在苍玄派的后花园之中了吧。”

冯桑梓听说此话,眼中立时布满恨意,冲他道:“你、你简直不是人!”

陆之曼道:“我早就不是人了,是天朝狱里的枉死鬼,是江淮水中的野孤魂!是千方百计从地狱之中爬出来要活下去的还魂尸!”

冯桑梓道:“你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怎么杀得了我师父?”

陆之曼笑道:“我自然杀不了他,他功力已至化境,寻常人哪里杀得了他!可惜了,他是败在自己手中!”

冯桑梓这才怒道:“是你利用他对你的信任!”

陆之曼听他问到此节,轻笑了一声,似是十分不屑:“那老道也是良善,我说我孤苦无依妻离子散他也信,收我在房中做个洒扫弟子,只是他历来秋冬季难过,那一年冬天尤甚,病了半月仍不见好。”

冯桑梓犹疑道:“师父的病!你是指那一年我去洛阳办事的冬天?”

陆之曼道:“正是,我一个洒扫弟子哪里能碰得到他的汤药,是那晏怀丰一直以来痛恨江月白对你偏心,却始终念在师徒之情上迟迟不敢下手,我便顺水推舟帮了他一把,一碗掺了剧毒的汤药,堂堂道圣,就这样悄没声的死了。”

冯桑梓气得全身发抖,他自小学的是忠孝仁义礼的大道理,一辈子见的都是惠风和畅,哪里曾想过人心竟黑暗至此。

陆之曼似乎很满意于冯桑梓的愤怒,继续道:“可惜,事后他竟又差点反悔,想要举报我,我只好承诺他只要他能将你除掉,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他也就信了,后来制造了陆远空落水假死,让我来假扮江月白,而这几年他一直为我做事。他办事一直相当得力,我俩合作十分愉快。”

冯桑梓道:“师弟他,他也是糊涂。”

陆之曼笑道:“他哪里是糊涂,根本就是蠢,猪油蒙了心,见我迟迟不把掌门之位传给他,他也急了,竟然偷偷在私底下搞这些小动作。只是事做的不干脆,竟然让你活着回来了。”

冯桑梓道:“湘西之事你也有份?”

“何止有份,根本是我策划的,只可惜你没死成,我俩只好合作演了一场戏诱你独自一人住在苍玄派里,计划当夜杀了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命大,还是没死,晏怀丰做的事还被发现了,为了保守我俩的秘密,他倒是十分硬气,一人担了下来。只是当晚你那爱使花招的小师侄用了酷刑让他差点就招了,那没办法,只有让他死了。”

小师叔听闻这些,简直难以相信:“没想到这些年我竟和两个欺师灭祖的人朝夕相处,我真是……我真是蠢。”

陆之曼道:“你可不是蠢,你只是命硬,三次计划你竟都没死,还带回来这么一帮煞星。”说罢他瞪我一眼,似乎十分怨恨。

小师叔此刻已经心灰意冷,道:“你……究竟为何一定要让我死在湘西。”

陆之曼道:“要你死的是晏怀丰,我不过是想要有一件事能作为我鼓动中原武林讨伐湘西的借口罢了。”

冯桑梓道:“为什么?”

陆之曼正要开口回答,已经有一人抢先替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