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供(2 / 2)

他听说此话,一愣道:“不错,倒是我没有看透,只是我如今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你还来找我作甚?”

我好整以暇的看了他半晌,道:“两个问题,第一,那个与蜀刀门做买卖的大老板是谁?第二,我小师叔是不是真被你所伤?”

我从怀里摸出针灸包来,又摸出一根香,随手点燃那香,摆在桌上,对他道:“你有一炷香时间,三次机会,答对了,没奖励,答错了,有惩罚——好了,开始答题吧。”

晏怀丰吃惊道:“你这是逼供,此刻还在我苍玄派,你们好大胆子……”

我不等他话说完,便抽出一根针便向他那食指十宣穴扎去,这十宣穴在十指末端,以针刺入,疼痛可见一斑,他立时痛的倒吸一口凉气,额上渐渐渗出冷汗来。

我有些失望:“很遗憾,答错了,你还有两次机会,少年,还请谨言慎行呀。”

他似乎被这一下痛的差点背过气去,好一会才缓过来,气若游丝道:“你……好恶毒的心肠。”

我叹口气:“其实很多人已经反映过这个问题了,可是这坏习惯就跟头顶上的白头发似得,拔一根,长一茬。好了,不多废话了,一炷香可烧得快,晏师兄还是继续答题吧。”

他好容易从那直冲天灵盖的疼痛之中恢复过来,盯着我道:“我知道了,我就是那幕后老板,冯桑梓失踪那日经过我已经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绝无隐瞒——啊啊啊!”

他再无法维持住自己那宁死不屈的表象,因为我又对他的指头出了手,此次是四针齐出,对他那另外四指一同插入,并且十分阴险的深深入了一寸。

他这一番疼痛受下来,已经几近晕厥,眼神半恍惚半清明,我凑到他耳边道:“别以为晕过去就好了,再上一级的疼痛可是连昏睡之中的人都能刺激醒来的,此刻还只是十宣,你大可继续撒谎,之后还有手心的牢宫、足底涌泉、紧随其后的就是赤白肉际处的太白、后溪、公孙……你要试试么,我的施针之术不及叶岚,常有走偏,到时候,会痛的更加离谱……”

他忽然崩溃大叫一声,道:“你凭什么说我撒谎,你有证据证明我刚刚说的是假话么?”

我叹口气,将针放到桌上,他此刻看到那银光闪过的针尖都是一哆嗦,警惕的看着那针的去向,仿佛那是一条受惊的毒蛇,随时可能跳起来咬他一口。我见状将针掩住,道:“我刚刚曾问你,是否是陆之舟,你答是。”

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我叹口气,道:“你的确知道幕后老板如今用了假名,但你却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不是叫陆之舟,而是陆之曼,可见你只是顶罪。这世上可没有谁会把自己的名字听错,我说的对吧?”

他一愣,刚要抬头声辩就被我的话堵住。

“你这样急急将所有罪责承担下来,只会令人生疑,这背后之人,恐怕才是真正对我小师叔下手的人……”

话未说完,不知何处一镖飞入,直接打入晏怀丰的太阳穴,他一声不吭,就这样死掉了。

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我反应过来,立刻冲出门外,却见门外都是苍玄派弟子,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其中是否有人假扮。

我抓住其中一位门人的衣襟,怒吼道:“刚刚这里有没有嫌疑人等出没?说!”

那弟子呆愣半晌,犹犹豫豫,将手指向了我。

意思是,我才是这行迹最可疑的人。

完了个蛋,现在晏怀丰死在我手上,妥妥的挟私报复跑不了了。最重要的是,现在还把人给玩死了。

萧云枫一同追了出来,他手中正握着那枚杀死晏怀丰的镖,我瞟眼看了一下:极普通的镖,劣质的做工,看不出半分特殊来,镖头闪着翠蓝的光,只怕是淬了见血封喉的毒。

我们竟被人截胡了,而这凶手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我叹口气,将那镖握在手中,看向今晚朗朗的月空,道:“月朗气清夜,为何也是杀人灭口天呢?”

萧云枫不说话,保持着他一贯的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