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羊羔毯，枕在明淮腿上奄奄一息，因为小腹抽痛脸色都有几分泛白了，明淮让婢女烧了个手炉给她抱着，瞧着她难受也帮不上什么忙。

卫东临知道景玉不舒服，也知道明淮在，他没进来内室，只是在外面坐着，屏风一挡倒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

景玉的小半张脸都埋在明淮的手心，弯弯的睫毛轻轻颤动，扫在掌心有些痒，明淮垂眼瞧着她，一改寻常的浮躁随意语气十分郑重：“既然江寒能让那么多的老臣出声阻拦这件事，那他也一定有把握女帝会答应，那接下来他会出面与我争，卫夫子觉得，江寒有没有可能赢了我？”

卫东临品了半盏清茶才开口：“江寒可以依仗的东西，只有他的一身武功和将军义子的身份，还有将军的临终托付。”

“可这些东西，在女帝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但他仍旧出手做了，夫子觉得是为什么？”

卫东临微微沉吟：“背水一战？”

“听说胤玄对江寒格外信任，有胤玄在，江寒就不会到背水一战的地步。”明淮轻轻滑过景玉的脸：“他这样做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小鸾背弃了韩将军临终之言，而背弃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夫子想想，那些人知道了会如何想小鸾？”

卫东临脸色阴沉下来：“自然是说鸾鸾嫌贫爱富，弃将军遗命于不顾。”

明淮继续说道：“接下来，就会有人把去年的流言闹大，然后人人都会知道，小鸾在与江寒有口头婚约的前提下，还和我传出流言，现在更是背弃婚约嫁给我，她成了出墙红杏，江寒则成了被负之人，而我成了夺人所爱，到时候已经交还给小鸾的安州兵权，又会成了江寒的，并且还会有人认为，江寒用安州兵马都没有拢回小鸾的心，让安州兵马认为，小鸾弃了他们，而我也会因为背此骂名在郑国夺嫡之争中处于劣势，他江寒就是那个重情重义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