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林白初并不能去考虑那么多，他自己的状况也并不好，几乎是一上轿子就立即瘫倒在了地上，闭着眼大口呼吸着，冷汗爬满了额头。

而在另一辆轿子里，百里如墨从赵康那里接过一杯酒，笑眯眯地看着对面鼻青脸肿一身狼狈的清远大师，关切问道：“清远大师身上的伤可有大碍？”

清远大师心里一惊，“公子你怎会认得老衲？”

百里如墨喝了一口酒，笑道：“去年三月，天源寺举办了一场诗会，叫做‘白马集’，那日本宫喝多了酒，误闯进了寺中禁地雷霆塔，被几个灰袍僧人拦了路，还跟他们起了口角之争。我记得那时出来解围的，便是清远大师你吧？”

清远大师大骇，看向百里如墨的眼神都变了：“你是……十四殿下！？”

说完立即跪了下去：“是小僧眼拙，罪过罪过，小僧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殿下恕罪！”

百里如墨一挥手：“大师慧度众生，不记得本宫很正常，本宫还不至于如此小气。”

“是是是！十四殿下的高尚美名，早已传遍天下。”清远大师阿谀道，就要站起。

百里如墨脸色突然一变，低喝道：“谁允许你站起来的？给我继续跪着！”

清远被吓得浑身一抖，立刻又跪了下去，心想这奇怪了，十四殿下不是说自己不小气的吗？那意思不就是原谅自己、让自己站起来了吗？清远甚至都在想要怎么跟他套近乎顺便想脱身之法了。

“你不记得本宫，本宫不怪你，但不代表本宫会原谅你其它的恶行。”百里如墨盯着他道：“比如……草菅人命什么的。”

“殿下冤枉啊！”清远立即磕头大呼：“小僧一辈子信奉佛道，杀生乃是大罪，小僧连只鸡都没杀过，又怎可能会草菅人命呢？”

“呵。”百里如墨闻言冷笑：“好一个信奉佛道！那本宫可要问问你，身为天源寺的首座大师，寺里的主持方丈惠普大师可知晓你做起了这份贩夫的工作，专门负责将那些魔族或者妖族成员运进那雷霆塔里，然后再负责将从它们身上割下来的脏器血肉等向外人明码标价的销售出去？”

清远脸色一变：“这些……这些都是苦无大师、是苦无大师还有那些卫道僧逼我这样做的！小僧也是迫不得已！小僧也是按规矩办事啊！”

百里如墨冷哼一声，一脚踹飞了想要朝他爬过来的清远，道：“你惹怒了我林小兄弟，就相当于惹怒了本宫。如今你落到了本宫手里，让本宫好好想想……是将你这头肥猪给大卸八块了、然后交到猪肉铺子里面去，让他们以猪肉价格将你出售好呢？还是将你的手脚都打断，然后装进木桶里，用水泥封口沉进渭水里呢？”

清远大师吓得声音都变了，急忙使劲磕头哀求道：“十四殿下饶命啊！只要殿下饶小僧一命，要小僧做什么都可以！”

“哦？是吗？”百里如墨嘴角微微上扬，斜眼瞟着清远大师，轻声道：“那就且让你——为本宫去演一出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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