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还是道:“我不是仪王的人。”
以目前这个情况看,二皇子必定争不过大皇子,这种时候去投个橄榄枝未必不可,但他一想到她不涉党争,唯恐她因此疏远了自己,于是赶紧澄清。
想起玉容涵,他就觉得浑身不爽快,总觉得他对待她的态度有点奇怪,有种说不清的亲近。照这种微妙的态度,他就判断玉容涵为了扳倒玉容灏伤害她,但看起来,柔缈对玉容涵的戒心不低,既然如此,他不快的心情找到了一丝平衡点。
“那这次的事?”玉烟染问。
“我只答应与他合作这一次,说好了只是由我引出江州赈灾的乱子,毕竟我身份特殊,朝廷不得不细查。”
“你原是想怎么办?”她忽然问。
萧玄泽看她一眼,绷着脸道:“吓昏过去。”
玉烟染愣了愣,想到他被一群疯子一样的暴民举着乱七八糟的兵器追杀,然后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捏着帕子捂住嘴,笑得前仰后合。
屋里回荡出一串银铃一样的笑声,萧玄泽静静听着,虽然有点无奈,但看她笑得高兴,心里还是觉得舒畅大过气恼。
她身份高贵,虽然不刻意注重仪容,但规矩还是要有的,很少有机会笑得这么放肆。
如今她长大了,嗓音变细,再不是三年前清脆稚嫩的感觉,而是带着少女独特的娇俏,一串笑声就能轻易叫人心猿意马。
萧玄泽叹了一口气,默默念叨: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玉烟染很会察言观色,见他没生气,又大胆笑了一阵才止住。
饮过一杯茶后,她突然间就收了笑意,抬头问:“你为何要答应他做这件事?”
“......”萧玄泽陡然见她冷若冰霜地望着自己,心中没来由紧张了一下。
这不能怪他,他还在心猿意马中呢,谁知道她忽然就翻脸了......
玉烟染默了片刻,轻轻问:“是不是你......问他要地契的代价?”
萧玄泽愣了愣,顷刻间,难以言说的心揪堵得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这才想到,今日她过来的目的有可能不是试探他效忠于谁,不是警告他该怎么做,只是怕他......不得已被仪王要挟。
地契的事她一直没问过,但不表示她没想过,也许是想了太多,对各种答案无法确定,直到发生了灾民暴乱一事,他去救她,叫她很自然地将前后串联到了一起,产生了误会。
还是一个对他万分有利的误会。
承认了,她必定要在心里承他一份人情,以她的为人,有恩必报,他能利用这个人情做很多事,甚至能趁机让她对自己生出好感。
但真的承认,他就是个万分卑鄙的小人。地契是他欠她的,他欠她一个云泽,没法还她已经罪无可恕,又怎么能以此为筹码,玷污她一番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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