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骑着高头大马从吊桥上穿过,进了富川城门,甬道两侧还有未被收拾的士兵尸体,沿着道路再往前士兵尸体更多,还夹杂了不少百姓的尸首,直到了富川县衙,此时县衙门口也堆积了不少兵士的尸体,俨然富川县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许远立于马上道:“尔等四处查探,看是否尚有伏兵”。
不多时派遣的士卒纷纷来报:“禀将军,除四散的百姓,未见敌军”。许远又问:“可有囤积的财物?”士卒回道:“县衙、县长府、商铺皆空无一物,据当地百姓言,之前来过两拨外地兵马已经将富川县洗劫一空,还杀了不少人!”
许远心想,坏了,定是袁沛、李铭二人所为,自己本想趁乱捞些油水也不至兴师远征作了赔本买卖,就因百余百姓的牛车、鹿车的耽搁方才贻误了时机。李凌作揖道:“看来是袁、李二位将军已经将富川的桓宽打跑了,顺便洗劫了富川县城。”许远心里清楚,这哪是顺便洗劫,分明就是为洗劫而来。
李凌又道:“将军,我军还是速速撤离此地吧,兴许富川的援兵已经在奔来的路上,我军当回临贺县与袁、李二位将军汇合再议下一步行事。”许远道:“李凌所言正是,此等险境不宜久留,令全军火速撤回临贺县城。”许远大军便纷纷向富川县城南门拥去。
许远出了城门才看到广信的牛车、鹿车徐徐赶到,便令其一同撤回临贺县城。许远听到不少广信百姓抱怨道:“奔波百里,怎么又要折回,这是要到哪里搬运粮草”。许远怒道:“少不了尔等的百钱,速速跟上大军,若是被敌军捕获,本将军可不管!”听罢百姓大愕,不少百姓纷纷丢下牛车、鹿车,只解下耕牛跟着大军向南方奔逃。
不久,许远大军已经临近临贺县城,城北空阔地已经扎起了不少营帐,士兵们纷纷围着篝火吃着烤肉,李凌道:“看李字旌旗,想必是李铭将军的士卒,大战之后正在修整”。许远悻悻道:“随我过去看看”,说罢,许远大军朝营帐处进军。
见到许字牙旗,李铭、袁沛数人早已在营帐外等候,见到许远已经临近营帐,袁沛、李铭上前笑迎,李铭作揖道:“末将见过许将军,不知将军兴师驰援我临贺县,真是让小迁感佩涕零”。袁沛亦作揖道:“末将见过许将军,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只是将军人马缘何从北方而来?”护军接过许远手中缰绳,许远一跃下了战马,拱手回礼道:“袁沛、李铭二位将军辛苦了,袍泽有难本将军岂能坐视不管,这不是本将军先引兵去往临贺、富川边境查看战事,察觉边境既无战事方才从北方南归,只是之前并未通报二位将军罢了”。
李铭再作揖道;“还是将军高瞻远瞩思虑周全”。李凌也下马朝二位将军行礼道:“袁、李二位将军真是神勇,一举便拿下了富川县。”许远怒视了一下李凌,吓得李凌退后一步不敢多言。李铭、袁沛面面相觑客气道:“哪里,哪里,有许将军坐镇我们仓吾,区区一个小小的富川能有何能耐!许将军与众将士快快进入营帐吃酒。”
许远不生好气的道:“想必此次从富川县收获颇丰吧。”李铭回道:“回将军,哪敢,都是些桓宽从我临贺县抢夺的财物,末将只是追回罢了。”许远怒道:“追回财物,也不用大肆杀戮吧”。袁沛作揖道:“刀枪无眼,误伤无辜也是难免,将军还是进来吃酒吧”。李铭亦恭迎道:“将军一行奔波劳顿,还是进入营帐歇息片刻。”
许远轻蔑的回道:“这酒今日我吃不得,本将军还是先回广信,想想怎么应对南越势力的邓琰吧。”便示意护军牵来战马。袁沛道:“将军,果真此时便回广信?”许远一跃上了战马,朝袁沛道:“袁将军不如多驻扎临贺县几日,桓宽此战大败,本将军恐富川援军伺机报复。”袁沛作揖道:“末将领命,恭送将军。”李铭亦作揖道:“还是将军想的周到,末将恭送将军”。
许远转身道:“二位将军请回营帐继续吃酒吧,众将士听令班师回广信”,说罢便领着大军向南而去,队尾亦跟着之前召集而来的数百广信百姓。